“上場天天睡墓穴腰都快折了。”周錦陽隔著沈百福伸著脖子和洪浩討論,他同樣也用繩索和同伴綁在一起。“這把咱們怎麼也得去東京好好享受一把。那兒什麼酒店最貴?四季酒店?威斯汀還是希爾頓?半島還是凱悅?”
“我靠我發現你真LOW。”洪浩甩著胳膊,“誰跑東京住酒店啊,怎麼也得住日本原裝特色民宿吧,瞧那電視劇里都是跪式服務,早起一推門外面....”
身後忽然傳來新人方臉女子怯生生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東京,我年初剛和朋友去過東京,酒店民宿都是需要提前預定和護照的。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
煞風景。
“到時候再說。”洪浩沒好氣地說,“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行就說被偷了被搶了,還能睡馬路上?”
方臉女子不說話了,另一個新人蒜頭鼻卻低聲提醒:“我們語言不通,身上也只有人民幣,如果連信用卡微信支付寶都不能用的話...”
“現金我們有的是,到時候分你倆點。”周錦陽滿不在乎地拍拍背包,“等到了蓬萊你就知道了,什麼都比錢值錢。”
這兩位新人分別是第二天深夜和第四天清晨和三人在密林中和道路上匯合的,也算運氣好。“謝謝啊,太感激了。”蒜頭鼻感動的臉都紅了,又不好意思地說:“那什麼,能勞駕停一下麼,我想解個手。”
方臉女子也不安地說,“我,我也~”
這個要求不難滿足,旁邊就有幾棵樹,沈百福頗為吃力地朝側面走幾步,把佛珠圈子儘量靠在樹邊。“自己看著點別出圈,出了圈就死定了。看著點別尿我珠子上啊!”他很不放心地大聲提醒,引來周洪兩人竊笑。
五人各自整頓一番,回到道路中間喝了點水準備繼續趕路。其實夜間毫無方向感,只不過大家來說,不停下尋找同伴的步伐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儘管不停安慰打趣來緩解壓力,望著茫茫夜色和沒有盡頭的密林三人依然憂思重重。
“走吧。”沈百福原地蹦跳活動手腳,又把外衣脫下--裡面衣裳都被汗打濕了。其他人只要正常走路即可,他卻仿佛推著無形的沉重山石,不得不時常停下休息。“沉TM死我了,我現在就一個拉大車的。”
周錦陽竊笑:“老漢推車!”洪浩卻說:“福哥我可沒說你像拉磨的啊。”三人嬉鬧幾句,周錦陽想起正經事,從衣袋裡取出張紙遞到身邊:“福哥你把這個裝上。”
借著手電光看了幾眼,白紙黑字寫著他和曹錚姓名住址身份證號還有父母女友名字電話,沈百福不由奇道:“幹嘛?我又不是查戶口的。”
“不就家裡那點事兒,我和曹錚早就互相留好了。”周錦陽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今天是曹錚走散了,換成我沒影了也一樣。你留著吧,你能堅持到鬼門關的希望總比我們倆大多了,到時候出去了逢年過節你替我們看一眼家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