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容易,要潛入戒備森嚴的蒙古大軍營帳下毒刺殺,柏寒想想就覺得頭皮發緊。“要是我也在就好了,我的蛇什麼都不怕,這回還咬死一隻比我的狗還大的蠍子。”
長發女生驚奇地叫:“比你的狗還大?那豈不是大象那麼大?”
“大象算啥,蠍子還能趴天花板上呢,動不動就吃人。”沈百福心有餘悸地說,“對了,我們把蠍子尾巴鉗子帶回來了,一會給你們看看。”
洪浩則急著聽故事:“一個一個講,一個一個講!”
梁瑀生講得口乾便喝了口酒,“我們一起下手,一天功夫就把地洞挖好了。第三晚我就和錢豪、老何老趙躲進地洞,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那個建築師很不錯,挑的地方就在囤積糧草和蒙古大帥阿術和阿里海牙營帳邊上,可惜那天沒有合適的機會。”
“第四晚另一隊的人替我們,我和老趙留在城裡。老趙,該你了,講講你的楊九郎。”
楊九郎?楊家將?滿嘴油光的趙邯鄲顯然已經被不少人問過這個問題,“不是楊家將啊,和人家沒關係。我這位楊九郎家裡排行第九,那會沒那麼多名字,就叫九郎。”
“我和梁哥在城門裡研究如何加固防守,可惜城裡的樹皮都被吃光了,只能拆了舊房梁釘在門板裡頭。楊九郎就是專門守城門的,手裡那截木頭就是襄陽城門閂。他看我們吭哧吭哧幹了半夜活也不說話,快天亮了才問:以前怎麼沒見過我。”
“我說我是新來的,他不信,說襄陽城早就連只蒼蠅都進不來了。我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守城的,有我在保證外頭的蒙古人一個也進不來。”
“楊九郎瞪著我不說話了,天亮就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忽然覺得他沒準對我有意思。”這話一出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趙邯鄲卻一本正經地說:“真的,笑什麼,萬一呢?萬一他看上我了呢?我就和梁哥說,明天晚上我不去城外了,就在城裡等著這位楊九郎,要是沒戲我再出去。”
“第五晚我還在城門裡等著,果然太陽一落山他就出現了。我照樣該幹活幹活,一會兒他又跟我說話,問我家裡有什麼人跟誰學的弓箭,是哪裡人士之類亂七八糟的。我也和他聊天,他在家排老九,八個兄弟姐妹只活下來六個,兩個姐姐嫁了人,母親去世了,三個兄長跟著父親在襄陽城守了六年都戰死了,只剩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