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想也不想便斷然拒絕。“不行。要是我們隊伍有空位還可以,現在你退隊怎麼辦?哪兒找合適的隊友?楚妍他們也滿員。對,沒錯,憑著大白你根本不愁招不到人,可你別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蓬萊所有人都是安全的,誰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進入任務誰敢保證隊友個個可靠?”
“你忘了我給你說過的魏振永李立忠,還有那兩個女的?沒有我的蛇我們就完了。”柏寒打從心底不願提起泰坦秘境的噁心經歷,厭倦地皺起眉頭。“這件事我反對,說什麼都不同意。”
雷雪搖搖頭。“以後的路我一個人走,怎麼樣都和別人沒關係。”
“你這才叫不負責任。”柏寒使勁兒捅捅她肩膀,“先不提凌耀祖,杜老師人家對你也不錯,你這麼走了我覺得不合適。
雷雪側頭茫然望著她努力回憶,半天才啞著嗓子:“不一樣的。那時候家宇他陪著我,現在,現在....”大顆大顆的淚珠冒出眼眶,她像只蝦米般蜷縮著斷斷續續哭泣--以往王家宇肯定會千方百計哄她開心,現在卻只有柏寒了。
“其實現在也一樣,王家宇也會陪著你的。”柏寒忽然用篤定的口吻說,不等她回答便把老劉和他母親的事情講了:“老劉媽媽一直守著他,我想王家宇也放心不下你,大白不也是嗎?”
一抹淒涼憧憬的微笑浮現在雷雪唇邊,她怔怔地望著窗戶方向:“真的嗎?”
“肯定的。”柏寒胸有成竹地說,“乖,去洗把臉,跟我吃飯去。”從屋檐下摘下一條彩條毛巾在盛滿冰冷雨水的水盆浸濕擰乾,遞到雷雪手裡。後者把臉龐深深埋進濕毛巾,半天才低聲說:“我不想再見到凌,凌耀祖。”
剛剛拎過兩瓶橙汁的柏寒動作一滯,慢慢坐到她身邊,開口的時候帶著哽咽。“小雷,我知道我這麼說有點殘酷,但是,如果真的像你告訴我那樣,大白和筆帖式已經消散,海盜王也不行了,王家宇還沒從魔窟里爬出來,我也不會答應你去找他。也許我不能打暈你,可是我也不能同意,我的意思我也會阻止你的。”
“不光是我,我想梁哥,百福,趙邯鄲還有錚哥都不會讓你過去的。”柏寒話語顫抖,低頭避開她絕望悲痛的目光,“盧文豪,老劉,還有還有,金絲眼鏡段叔他們,都會和我一樣的。”
這句話仿佛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雷雪像個孩童般茫然地望著她,從懷裡慢慢摸出一個御守,“我能看見他,可是過不去。他對我喊什麼,可我聽不清楚。他把這個扔給我,隔著那麼遠扔到我腳邊....”
那是只純黑鑲金邊的小小御守,袋角綴著拇指大小的金鈴鐺,在四角遊戲任務里被戴在王家宇頸間發出璀璨奪目的金光。
熱淚陡然衝出柏寒眼眶,不得不坐在好友身邊捂住臉龐大聲哭泣,房間一片愁雲慘霧。幾分鐘過去後者越哭越傷心,她卻憑著練武之人的血性緊緊捏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