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被你們抓住的路人?”梁瑀生問,這次女子稍微猶豫才答:“有四個,有老有小,都被關著沒殺...”
站在馬車頂朝南眺望,果然能看到有幾間農舍。趙琴娘三人也吸入不少迷煙,用冷水洗臉方才清醒;馬匹一時卻難起身。兩隊商量幾句,決定大多數人原地留守,柏寒、梁瑀生和金絲眼鏡團隊的泰拳好手押著女子回去看看,另外幾名強盜當成人質。
“老實點!”柏寒把綁住女子的繩索在手上繞了兩繞,又朝百福三人擺擺手。後者約定:“有事直接點火,一個小時不回來我們就過去。”
說是三里路,三人拖著女子依然行動敏捷,半個小時也就到了。離得近了發現幾間農舍用泥土塗滿牆壁,屋頂門戶乃厚厚石板鋪成,修得甚是堅固。周遭沒有樹木,倒也不怕火攻。
走近數百米外,柏寒便把那女子推在前頭,用短劍比住她脖頸:“看清楚了,敢玩花樣我就不客氣了。”女子哆嗦著點頭。梁瑀生兩人跟在她們後頭。這招倒是有效,柏寒能看到窗洞門縫有動靜,還好沒有攻擊。
我這樣子也挺像強盜的柏寒拋開胡思亂想,押著她踢開屋門。鼻端血腥味極濃,驟然從陽光處望向黑暗很難看得清楚,眼裡遠超普通人的柏寒卻察覺客廳空曠寬敞,人影也沒半個,手上微微用力:“人呢?”
“左邊牢房。”女子戰戰兢兢指著門洞,“快去,晚了就活不成了。”
果然快活不成了。左邊堂屋足有兩百來平,中間放張生漆桌案,擺著鐵鉤、剔骨刀、門扇般的砍刀,被布置得像間屠宰場,當然被屠宰的對象並非豬羊牛馬: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被扣在鐵籠里,滿臉呆滯;牆壁吊著兩名赤/裸男子,左首那人還算完好,只是大腿胳膊被割下不少肉;右首那人簡直半個骷髏,淌出的鮮血弄得地面滑膩膩,柏寒不敢細瞧,連忙挪開目光。牆角還堆著兩具屍骸,光禿禿的顱骨盯著三人像是在喊“冤”
這幫畜生。饒是領教過不少場面,見此人間煉獄柏寒依然胸口堵塞雙腳發軟,梁瑀生攬住她肩膀拍拍,泰拳好手已經拔出匕首朝牆邊走去說時遲那時快,頭頂突然迎頭落下一面巨大漁網把四人牢牢罩住,堂屋、窗洞、屋角三處同時射出利箭。
那女子早有準備,被罩住的同時立刻彎腰縮成小小一團,眼瞧著落入陷阱的身畔三名敵人拼命躲避依然中了幾枚箭矢,連滾帶爬朝外逃:“小心點!差點射中老娘!”
緊接著她就高興不起來了:射中敵人的幾枚箭矢只能穿透衣裳便徑直落地,仿佛他們是銅頭鐵臂似的。不僅如此,為首兩名敵人握著明晃晃的刀劍毫不費力切割幾下,那面從受害者手中得到的混合著金銀鐵絲的漁網寶貝像塊豆腐般被割破脫落,自然也困不住敵人了。
柏寒並不喜歡攻擊女人,尤其是不會功夫的女人;可這次她毫不心慈手軟,幾拳就把那女子打得昏迷過去。梁瑀生兩人連聲招呼,仗著防彈衣和弩/箭、鋒利兵刃很快打倒三名埋伏的強盜,又把被關的三人救下,分給他們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