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瑀生嘿然感慨:“你膽子可真不小,這種事也敢說。”在古代是要殺頭的?柏寒也這麼想。
金絲眼鏡笑笑,“他問個不停,我得有點真東西才唬得住。再說了,誰知是真是假?他怎麼知道千百年後的事能不能對的上?這都放一邊,能和一位皇帝喝酒,真出點事也值了。”
心經女子後怕地喊:“石秋霖,算你狠。”他的幾位隊員都笑。趙邯鄲用能動的胳膊摸摸脖頸,“我靠,咱們今天能走算是運氣好,後面不會有人跟著?”
金絲眼鏡倒有信心:“不會,冉閔本來打算派兵護送,我說算了,我們自己有人接應,他怕我多心就不敢再說,又怕我走了不回來,我索性把我兩把刀和剩的催淚/彈、迷煙彈都留給他,還有上次那個蚊須針和不夜城草藥,說是一見如故,天命所歸....”
他手中兩把刀都是梁瑀生從古修羅戰場帶回來的,僅僅比柏梁沈三人幾把刀劍弱些,卻也十分鋒利,削鐵如泥;昨天能從眾多敵人之中全身而退也靠這兩把利刃防身保命。至於蚊須針,自然是他從其他任務中得到的寶貝。
不用柏寒詫異,心經女子已經叫起來,就連裹的粽子似的泰拳好手也忍不住了:“頭兒,你瘋了?以後不進任務了?遠的不說,回井水鎮這一路也不太平啊?”
金絲眼鏡伸個懶腰,頗有些豪情萬千。“咳,能和青史留名的冉閔大帝推杯換盞秉燭夜談,我現在還跟做夢似的,給人家留個紀念,也算沒白來一趟;就當昨天在對陣胡人時候丟了。回去著什麼急?這不還有小柏賢伉儷和福哥呢?”
柏寒被“賢伉儷”逗得開心,隨後開始和坐騎較勁:這匹馬遠不如黃馬貼心,跑起來顛簸的要命,真愁人。
一路聊得熱鬧,眼看昌平鎮已經不遠,眾人想起二等座和新人們來,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此時此刻,井水鎮的新人姜杏也在琢磨他們。
“你說,一等座二等座什麼時候回來?”她盯緊車票問同伴毛呢裙。後者也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女生,深灰長裙蹭了不少泥土,她卻一點清理的意思都沒有。“不知道啊,這寫著呢,10月9日凌晨四點上車,他們肯定回來了。”
只要他們還活著。
姜杏咬著嘴唇盯著一張白紙,上面抄著高等級乘客任務內容:“那個冉閔好像是歷史書里的人物,殺了好多人,他的地盤距離這裡一千公里呢。路上一定會有其他胡人的。”
9月29日凌晨四點列車停駐,姜杏和新人們戰戰兢兢下了車,跟著高等級乘客來到井水鎮,眼瞧著打聽到趙琴娘母子被劫走的兩隊一等座匆匆忙忙衝出去她們被胡人劫走了;二等座則留下打探消息收集地圖:他們的任務更可怕,要殺掉後趙皇帝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