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自然也有印象,“沒錯,好像挺簡單的,還帶了一堆仙人掌酒,難喝得很。”
櫃底幾件充滿熱帶風情的衣裳也被翻出來,柏寒驚訝地發現壓根沒怎麼動過,“奇怪,我把它們給忘了。”她把一件白地紅花綠葉長裙搭在肩頭,用手抹平衣褶。“實在太艷了。”
“墨西哥那邊的衣服就這樣。”梁瑀生倒不以為意,挺感興趣地打量:“試試,挺好看的。”
興致勃勃穿好裙子,長長腰帶打個蝴蝶結;長到後背的黑髮梳成馬尾,再挑一套亮晶晶的髮簪耳環。瞧著鏡子中的自己,倒也沒那麼俗艷嘛?
掛在屋檐下的琉璃繡球燈散發著柔和光芒,卻被另一盞明月燈輕易奪去風頭:後者形如白玉盤,旁邊還配著盞小小兔子燈。銀光閃閃的柳生十一郎順著院牆踱步,大黑狗卻趴伏在門口等她。梁瑀生正蹲在花圃旁邊輕輕撫摸著熟睡的兩隻小龍,聽到腳步便抬起頭,臉上滿是驚喜和讚賞:“我小柏真好看。”
“那當然。”情人發自內心的讚譽無比動聽,柏寒原地轉了個圈,提著裙擺微微屈膝仿佛謝幕的舞蹈演員,“等著啊,還有呢。”
東京採購的昂貴和服,雖然沒有雷雪那套從酒吞童子寶庫得到的十二單衣瑰麗,卻也著實美麗;秦朝帶回來的曲裾深衣穿起來非常麻煩,不過配上紅寶石步搖效果很好;至於不夜城從城主手中得到的“鸞鳳翎羽和雲霞織就的霓裳”,柏寒想不出什麼配得上它,只好隨便梳個丸子頭,只戴一根得自慈禧太后的翡翠髮簪:遍體通透如一汪春水,簪頭雕著一雙展翅欲飛的碧璽粉蝶。
“梁瑀生,你又不會寫武俠,為什麼叫梁羽生?”花圃中的鮮花盛放如初,兩隻小龍卻昏睡不醒,柏寒只好把它們抱上膝蓋。
並排坐在屋檐下的梁瑀生想了想,握住她的手掌:“你明明這麼暖和,為什麼要叫柏寒?”
柏寒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我姓柏嘛,柏樹天氣越冷長得越茁壯。”
梁瑀生只好答:“我老爸老媽是大學同學,在圖書館認識的;我爸爸喜歡《七劍下天山》,我媽媽喜歡《雲海玉弓緣》;我爸爸姓梁,我媽媽名字有個瑀字,於是我就叫梁瑀生了。”
原來如此,柏寒嘟囔著說:“那你以後也寫寫好了,說不定會很有名。”
這話把梁瑀生逗笑了,連連咳嗽著煙都顧不上抽了。“頂多像寫日記似的寫著玩玩,別的就算了,我不是那塊料。”
柏寒大為失望,忽然靈機一動:“梁瑀生,你猜猜等我回到家裡準備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