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腿腳還利索的時候,每年夏天都帶著我登島看看,畢竟這裡屬於貝拉斯克斯家族,我們不能置之不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倆像往年一樣到達西番蓮,剛才那所房子。剛好下了雨,我倆只好在屋裡避雨。”
儘管只說了一半,柏寒便輕而易舉地猜到他的遭遇,忍不住握住梁瑀生衣袖。
“雨下的很大,天空黑漆漆的,房間裡也很暗,我和父親只好用打火機點燃木頭照明。”他茫然地望著柏寒,滿臉都是恐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想你們已經猜到了:布娃娃活過來了。它們有的撲到我們小腿上,有的圍著牆壁逃竄喊著“救命”,有隻帶翅膀的滿屋亂飛,我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還好我的父親救了我的命。他一邊抵抗一邊喊著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輪著它們的胳膊亂甩,推開窗戶把它們扔出去,接下來我看到的東西這輩子也忘不掉:一堆亂七八糟的玩偶和布娃娃或者什麼別的堵在外面想把大門推開。”
過了半分鐘他才繼續開口 。“還好雨停了,太陽出來了,救了我們的命。它們不動彈了,就像真正的玩偶布娃娃一樣僵硬地倒在地板上,就像屍體一樣。我和父親趕緊離開那裡,互相攙扶著逃回木船。回到家父親就病了,我也每晚都做噩夢,足足半年才緩過來。”
“請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他低著頭說。
道過謝之後,兩人並肩走到水潭邊。這裡並不算大,看得出經常下雨,潭水幾乎是滿的,岸邊覆蓋著青苔和淤泥。
“這裡要不要填上?”握住他手掌的柏寒順手摺了根長長樹枝試著戳過去,半個身體懸在潭邊卻依然探不到底部,“這麼深啊?”
梁瑀生發力把她拉回身邊,這才說:“算了。要是殺掉什麼惡靈或者存活七天就簡單了,現在得找東西,還是先別折騰。”
也有道理。
圍繞別墅勘察一圈,柏寒發現這裡相當偏僻幽靜,有種被世界徹底遺忘的味道所以米婭被殺害的時候沒能得到其他遊客的援手。
她的屍首到哪裡去了?儘管與任務沒有直接關聯,柏寒依然本能地認為米婭才是這個島的古怪根源。
把車票舉到眼前,任務要求中“找到”後面依然是空白的。“我敢打賭,我們得分頭尋找什麼古怪的玩偶。”柏寒指指不遠處騎在樹幹上的一隻粉紅飛豬:它只有一隻翅膀。“老天保佑不要派我找一隻豬。”
梁瑀生倒不挑剔:“我倒不怕,天黑了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