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路就在我們學校邊上,白天晚上人多的很,什麼事也沒有。我倆一邊走一邊討論電影情節,覺得拍得很假,但是音樂很嚇人。”眼瞧著小山似的大黑狗趴在身旁,柏寒靜下心眯著眼睛回憶,“走著走著旁邊有一座二層小樓,一層大門關著,二層窗戶倒是亮著燈。我一抬頭,看見一個穿著深紫旗袍、戴著珍珠項鍊、頭髮燙成大卷的女人站在窗邊朝外看,還捅了捅我同學。我說,那女的肯定是鬼,張彥就是我同學還笑個不停,說小樣兒,嚇唬誰呢?”
仔細想想,除去進入蓬萊之後的日子,那晚應該是自己24年人生中最接近靈異的事件?儘管過去數年,柏寒依然脊背發涼,用力咳了一聲。“我們越走越近,那女人腦袋呆呆衝著前面,可我感覺她的目光一直跟著我們移動,不知道怎麼覺得很彆扭,走了幾步就拉著張彥往前跑,結果她跑的比我還快。我倆一句話不敢說順著路跑了半天,發現那條路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回頭一看,那座小樓就在我倆後面不遠,那個女人依然還在。當時是夏天,草叢裡到處是蟋蟀蛐蛐,可我什麼也沒聽見,張彥的手都涼了。我們就這麼一直跑一直跑,不知怎麼的突然跑到馬路中間了,還差點被車撞到。”
“那晚我們沒敢回去,投奔一個租房子的同學住了一宿,第二天白天叫著幾個男生回去看。那條路上根本就沒有兩層小樓,更沒有穿著旗袍的女人。事後我們打聽來打聽去,聽說那一帶建國前是富人居所,死過不少人,後來都被推平重建了。張彥的男朋友說,是我們剛看完鬼片,話題又圍著鬼打轉,陰氣太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好了,第一個故事講完了。”
說完這句話,她低下頭,小心翼翼吹滅桌角一根蠟燭,後退兩步坐在蒲團之上。
身畔沈百福站起身,大步走到桌旁提高聲音:“我上高二那年,跟著我爸出門陪客戶,開車去郊區度假村。司機開車,我爸爸坐副駕,我坐在后座。”
與此同時,平安京一角的櫻花別院倒很熱鬧。
“芥川虎,這個不能吃。”姜杏雙手拽著背包里的茶葉包不放:“要用熱水沏開才行。”
芥川虎河童小妖怪有點失望,鬆開手掌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到鮮艷的和果子上面。距離回到蓬萊只有是三天,無論是緊張的三等座,還是無知者無畏的九名新人,紛紛採購大量物資食物準備帶回去,姜杏也不例外:整間客房堆積如山,都變成倉庫了。
幾塊五顏六色的和果子下肚,芥川虎又狼吞虎咽地吞下鏡餅、紅豆燒和糯米年糕、醃魚、壽司、海帶和糖果、羊羹、竹筍,忽然吵著:“姜杏,喝水。”
水早準備好了,大杯晾涼的青草茶和菊花茶被慢慢傾入芥川虎頭頂像碟子似的凹陷地方,居然始終沒有溢出來;小妖怪則心滿意足的眯著眼睛,不時嘟囔:“姜杏,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