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三等座眾人也正拼命。
薛鴻文的守護神正圍繞眾人高速奔跑,夜色中只見它化成重重純銀光影映亮櫻花庭院。這是所有守護神都能施展的防守狀態,專門應付以少敵多的場面。
一位只有獨眼、身披袈裟、渾身冒著黑氣的妖怪站在庭院裡,不停試圖把腐爛發臭的腳掌踏入防護圈裡。薛鴻文和另一名乘客手持木棒連揮帶打,起初還有效果,木棒卻慢慢沾染蛛網般的陰霾,沾到肌膚就猶如火燒,兩人連忙遠遠丟開。
“MD,有毒。”“是陰氣!”這種妖怪最難對付,說是物理類型的怪獸,他帶著陰毒屍氣;說是陰魂野鬼,他還長著軀殼,真令人頭疼。
連劈帶砍又踢又打,幾個男人好不容易合力將獨眼妖怪砍死,庭院裡清淨不少,趕緊檢查加固門窗。眾人原本想留在安倍府邸,和一等座兩隊商量之後卻改了主意:那裡確實戒備森嚴,可安倍晴明名頭也太大了些,城破之後必然成了靶子;與其被諸多妖怪圍攻,還不如留在毫不起眼的櫻花別院。
今晚會有很多妖怪?全副武裝的姜杏這麼想著,握著芥川虎手掌縮在守護神化成的圓圈中心。小妖怪原本很是懼怕守護神,簽訂契約(答應跟姜杏走)之後便好過許多,抱著糯米糕和紅豆餅不停往嘴裡塞。突然它跳起身朝著天空尖叫,“有妖怪!”
好像它自己不是妖怪一樣姜杏剛想笑,就被視野中越來越清晰的妖怪嚇呆了:那是只飛頭蠻,像只鳥一樣在天空盤旋,長長脖頸末端連接著女人腦袋,腳爪還提著半隻沒啃完的人胳膊。
它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被銀白守護神護在中間的十幾位乘客,大概覺得這些獵物血肉可比手裡火柴棍好吃多了,於是鬆開腳爪,飛在半空把長長脖頸凌空伸到包圍圈中心。
幾個男人揮舞刀劍斬長長脖頸,飛頭蠻忽然一張口噴出烏黑煙霧,周圍乘客們頓時手酸骨軟跌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它叼起個新人飛走了。那新人長長慘呼,被扯在空中開膛破肚,內臟血淋淋流了滿地。
飛頭蠻吃的心滿意足,不多時便拋開殘骸再次避開守護神光壁把長長頭頸伸進來,東張西望拿不定主意選哪個呢?中心那個女生鮮嫩水靈像個紅蘋果,吃起來口感一定不錯,於是它張大染滿鮮血的嘴巴一隻矮矮的、滿頭紅髮的小妖怪突然青蛙般高高跳起惡狠狠咬在它脖頸上,牙齒還挺厲害,疼得飛頭蠻本能地飛到高空。
“別吃!”芥川虎揮舞著小拳頭,伸著尖尖鳥嘴示威:“不許吃薑杏!”
與此同時,柏寒正心不在焉地聽鬼故事,同時警惕地打量四周:清涼殿門窗都緊緊關閉,不大的殿堂被燭火映得綠幽幽,瞧著暫時沒有古怪。
此刻講故事的是周丹寧,有點結結巴巴,別人恨不得幫他捋直舌頭。“後來水,水,水塘裡頭真的冒出來一截人骨頭,還帶著血,就,就,就跟我哥哥夢裡見到的一樣。嚇得他趕緊報警,警察開,開始還不信,以為他是矇事的,後來連報了好幾次,又叫著我們把,把水塘給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