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句萬能的打招呼方式,一般對方回答「還行」,然後各自做各自的事。偏偏江野不走尋常路:「不好。」
聶嶼舟頓住,本著關心新婚夫君的原則,放下手裡的花瓶,快步走上前,道:「那我去請太醫來瞧瞧。」
江野一把拉住聶嶼舟,右手虎口鉗住他的下巴,說道:「我說不好,你也不問問我哪裡不好,就直接去找太醫,給人當妻子是這麼當的嗎?」
聶嶼舟:……什麼?簡直是危言聳聽!
我又不會治病,有病不找太醫找什麼?找閻王爺嗎!
他不理解江野的腦迴路,溫聲淡淡道:「頭一回當人妻子,還請侯爺見諒,侯爺哪裡不適?」
江野微眯丹鳳眼,冷聲道:「我剛過門的妻子背著我找了個小男人,我心裡不痛快。」
聶嶼舟第一反應是江野知道周炳彪輕浮孟浪的事情了?
不對,沒可能。小男人!他指的是毛都沒長齊的江紓!
原來剛剛江紓進房間一陣猴耍,江野全程醒著,故意在這逮聶嶼舟呢。
聶嶼舟很無語,啞然失笑:「江紓特別特別想見侯爺,一直求我,我心軟了,帶他進來,就呆了一會兒,還沒喝一杯茶的時間長。」
「新婚第二天就不聽我的話,以後還得了。」江野不聽聶嶼舟的解釋,手上微微用力,迫使聶嶼舟抬起下巴,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聶嶼舟感受他眼底的陰鷙和蔑視,知道這人不是喜歡他這個男妻,而是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強,受不了一丁點欺瞞。
聶嶼舟只得哄他:「侯爺言重了。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很乖,非常特別極其地乖。」
「是嗎?很乖?」江野陰沉的笑意里盈滿壞水。
聶嶼舟露出乖巧的笑容,一臉人畜無害。
表面裝乖,內里反骨。
他看見江野胸口衣襟敞開,露出一截雪白肌膚,自然而然地伸手給他攏了攏衣裳,手指無意間滑到對方的胸膛。
聶嶼舟斂容,貼心笑道:「侯爺,小心著涼。」
多賢惠!多乖!
江野從未被人碰過胸口,頃刻有股酥麻的感覺襲來。對上聶嶼舟清亮無辜的目光,江野下意識鬆開捏著他下巴的手,別開眼去,吩咐道:「無骨鳳爪。」
聶嶼舟爽快答道:「安排!」
說完他就覺得江野這話似乎暗藏深意,試探性地看過去。
果然江野也看著他,漫不經心道:「沒錯,要你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