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嶼舟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呢,聞言,便將雙手放在江野的輪椅上,推著他緩緩滑動。
江野瞄了聶嶼舟一眼,忽而又笑道:「還沒賞夠花,再賞一會兒。」
如此,聶嶼舟又可以繼續看周氏那張氣得發白的臉,暗中得意。
只是此時氣氛有些焦灼,雙雙對視,用眼神交流,並未開口。
對面忽然走來兩人,其中一個是聶行遠,另一個男子打扮精緻,衣著華貴,看著是個比聶行遠還富貴氣派的男子。
旁邊有個太監模樣的人大聲道:「三皇子駕到!」
原來是三皇子霍宗頊,當今皇后何氏之子,也就是聶行遠和聶瓊春的表兄弟,好端端他怎麼會來?
周氏、江豫、聶瓊春都紛紛跪下行禮,聶嶼舟也跟著跪了下去,只有江野紋絲不動,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眼神卻冰冷如寒池:「還請三皇子恕罪,我身子不適,不便行禮。」
三皇子霍宗頊道:「不必多禮。鎮北侯有父皇的特許,便是面聖也無需多禮。」他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落在聶嶼舟身上,此人身段頎長,堪稱一絕。
適才遠遠望見聶嶼舟,不見正臉,三皇子就覺得聶嶼舟如籠在薄薄晨霧之中,煙染霞映,清逸絕塵,定然是個俊俏男子。
三皇子溫聲道:「請起。」
聶嶼舟隨著眾人一同起身,自覺站到江野身後,自始至終並未抬眼看三皇子。但三皇子目光卻如凝住了一般,落在聶嶼舟臉上挪不開。
三皇子從未見過如此貌俊的男子,恍若墮入人間的少年仙君,眉目如畫,仿佛蒙著一層清冷的面紗,自帶疏離之感,靜靜立在花叢前,瞬間那潔白無瑕的荼靡花都黯然失色,不及他的一分一毫。
三皇子是在聶嶼舟和江野的婚事定下後,才聽說聶嶼舟相貌俊美的。不過他終日和聶行遠廝混,覺得聶嶼舟再俊美也俊美不過聶行遠,所以一門心思放在和聶行遠的情意上,並未多想。直到此時見到聶嶼舟,才知道何為真正的風華絕代,國色無雙。
三皇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愣愣出神,還是聶行遠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
三皇子「咳咳」兩聲,道:「還是我表哥說起,我才知道今天鎮北侯府舉辦賞花宴,如何沒邀請我?」
他希望是聶嶼舟來回答,但周氏難得見到天潢貴胄,迫不及待想露臉表現,搶話道:「今天的賞花宴只是小聚,不敢勞駕三皇子。三皇子光臨,是老身府上三生有幸。」
三皇子睃了一眼周氏,看著江野,道:「鎮北侯於國有大功勞,我也是一直心有敬仰,有心親近。倘若日後再有賞花宴一類,該寄我一封書函才好。」
周氏連忙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