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嶼舟目瞪口呆:「侯爺開我玩笑,就算把我賣了,也值不了侯爺的九牛一毛啊。」
江野狐狸笑:「把你賣了,誰給我暖床?」
聶嶼舟已經習慣江野時不時就說兩句這樣的話,他將帳本拿到聶嶼舟面前道:「侯爺,今天老夫人把帳本拿給我,讓我去收賦稅,你說我該從哪裡著手?」
江野放下手裡的兵書,瞄了一眼帳簿,說道:「你覺得我會?」
聶嶼舟嘴甜道:「侯爺以前肯定從來沒處理這種事,但是以侯爺的才智,肯定一看就會,會了就能教我,還請侯爺幫幫忙。」
江野翻了翻道:「這些都是小巧。周氏這麼做無非是希望你能知難而退,這樣她才能穩穩地掌握管家之權。你處理完賞花宴,又來了這個收賦稅的活,等你再處理完賦稅,又有別的事讓你處理,一件又一件,就算你都處理得很好,周氏也不會將管家之權交給你。」
聶嶼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他也沒辦法,已經走到這一步,總不能和周氏說自己不要管家之權,那先前的所作所為豈不成了笑話?
他想了想道:「周氏掌家如何,侯爺比我清楚,我最看不慣周氏娘家人成日在府上作威作福,儼然把鎮北侯府當自己的家了。其實如今侯爺是一家之主,周氏到底也算是侯爺的母親,她既然年邁,侯爺何不放話讓她歇一歇?」
話說得婉轉,但其實意思很明顯,就是只要侯爺一聲令下,周氏就必須交出掌家之權。
江野直視聶嶼舟的眼睛,一眼看穿聶嶼舟的心思,笑道:「小少爺說的很對,我也很希望能滿足小少爺的願望。不過周氏的掌家之權是我父親在世時給的,我不好駁了我父親的面子,不然深更半夜我父親的在天之靈站在我床頭,我怕嚇著你。」
原來如此,看不出來目空一切的聶嶼舟竟然如此在意父親的心思。
不過他的解釋明明是一個稍顯沉重的話題,但他卻雲淡風輕地說出來,甚至帶了點玩笑的意味。
江野又道:「想要奪來掌家之權,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周氏。」
此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聶嶼舟囁嚅道:「大可不必。」
江野哼笑:「我雖然喪心病狂,但我和她到底是情面上的母子,不便動手,你來動手最合適,動機充足。想要毒藥還是刀劍,我都可以提供。」
聶嶼舟:……
「社會主義四好青年是不會隨便殺人的,我要通過正當的手段獲得自己合法的權益。」
江野投來「莫名其妙」的一眼,笑得不明所以:」和我這種壞透了的人天天相處,你倒還沒有喪盡天良,也是難得。「
聶嶼舟驕傲道:「這叫出淤泥而不染。」頓了頓,他又道:「不管怎樣,我和侯爺夫妻一心,只要侯爺站在我這邊,我就不懼一切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