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想龍禁衛會把今日之日記錄上報,沈玦轉眼就看到了被任命龍禁衛的謝景,一時嘴角抽搐,暗道倒霉。
安連奚贊了一句,「謝景將軍年少有為。」
謝景轉眸。
隔著紗幔,那人的面貌看不清晰,可仍能想像對方眉眼彎彎,眸光閃亮的樣子,看著人時仿佛自己就是全世界。
專注又認真。
謝景斂下眼,「王妃謬讚。」
沈玦就看不得謝景這一副少男懷春的樣子,差點都要吐了,「行了行了,我們走了,你也忙你的去。」
謝景撇他,正欲目送兩人離開。
沈玦剛走幾步,想起來似的問了一句,「剛剛那人你知道是誰嗎?」
既然是龍禁衛,那知道的東西肯定多。
謝景一時沒說話。
安連奚也跟著問一句,語氣比沈玦的質問聽起來溫和多了,「謝景將軍知道嗎?」
謝景點點頭:「知道。」
安連奚不是想故意探聽別人隱私的,只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幫對人。
謝景道:「那男子乃蜀州人,汪氏旁系,早年喪母,父親續弦再娶。如今秋闈在即,繼母卻將他的浮票藏了起來……」
如此,對方來京的目的也便瞭然,只不過進京途中遭遇劫匪,錢財包袱被搶劫一空。
謝景也是因他近來遊走京中官衙試圖補票而了解。
浮票,准考證一樣的存在。
「這麼慘。」沈玦當即皺眉,對那個繼母十分不滿,還有些同情了。
安連奚也覺得太慘了,那個繼母惡毒,想來男子的父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事情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溫木,你再去給他點碎銀吧。」
剛才他想給,一是擔心對方會覺得自己的做法太像施捨。二是不怎麼清楚對方的人品。
如今想來,對方若是有意賣慘,便將遭遇劫匪一事說來應該更能博取同情。
謝景多看了安連奚幾眼。
沈玦也不多阻攔,「馬上就是秋闈了,我倒希望這人能一舉奪魁。」回去再好好整治他那繼母。
此事告一段落,沈玦和安連奚再次與謝景告別,往前方走過去。
詩會舉辦的規模不小,上方有一高台,坐著的皆是京中有名的名士大儒。
而在這高台下方人頭攢動,皆是來此參加詩會的人,在這兩旁圍了一圈石欄,圍觀者皆立於其後。
「好擠……」
安連奚輕聲說。
沈玦摸了摸鼻子,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邊,一般都是在茶肆中點上數道小菜坐在二樓軒榥上遠眺,更有時都顧不得這邊的詩會,都去看另一邊盤踞一方的貴女們嬉戲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