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有人爆發出嘹亮的吶喊。
安連奚只覺聒噪,這種氣氛不僅培養不出他的文學細胞,連僅剩的一點腦細胞都要被殺死了,他懨懨地看向薛時野。
薛時野朝他張開手,安連奚見狀,頗為心動地鑽進了他懷裡躺了下來,「王爺,這裡有點……太熱鬧了。」說吵可能有些不尊重下方的讀書人,於是他特意換了個說辭。
「嗯,」薛時野應了聲,直接說出了他心中所想,「是有些吵。」
安連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對上他潤澤的眸光,薛時野壓了壓心底忽然而至的悸動,「回府。」
安連奚點點頭,追問道:「晚上的燈會……」還有煙花。
薛時野按揉他後頸,「帶你去。」
安連奚放心了。
吃飽喝醉,他又有點昏昏欲睡了。
薛時野每日都早早去了書房,安連奚因為要雕刻的事,在他走後不久也跟著起來了,趁他不在時趕趕工,還要擔心最後完成不了。
這兩天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更加有些興奮,心中滿滿的成就感——以前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做什麼過於費神的事,父母也不會應允,看他看得同樣嚴。
父母的生日安連奚只能不花費什麼錢和精力,簡單做點手工送給他們,因而這也算是安連奚第一次認認真真做什麼東西送人了。
他想知道薛時野最後收到時會是什麼表情。
今日安連奚也起了個大早,眼下正是困意上涌之際。
薛時野調整了一下坐姿,好叫人睡得更加舒適。
不多時,安連奚趴伏在他懷裡睡著了,薛時野眼睫微低,看著懷中安睡的人。
分明每日都好生餵養著,偏偏還這樣輕,落在身上仿佛半點重量也無,臉上但是有了些肉。但只有他知道,只需一場小病,這點肉很快就能消下去。
想到這人的身體,薛時野眼神沉了沉。
許久,他起身,抱著人下樓。
溫木見狀,撈起房間內落下的冪籬跟上。
樓下,大部分人都在關注詩會的動向,更多的當然是三兩友人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也有人因為知道上面還有一位不得了的人物,頻頻抬首上望,目光鎖定在二樓的一個雅間。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緩緩打開,整個茶樓似乎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話頭。
只見男人身姿頎長,居高臨下,通身氣勢迫人。令人不敢直視,有膽大者覷去一眼,瞥見對方懷中還抱了個人。
應當是岐王妃。
一直到岐王的身影走遠,眾人確定他離開後,大堂中才驟然發出喧鬧之聲。
「那是岐王吧!」
「是岐王,還抱著岐王妃呢!」
「你怎麼確定那是岐王妃的?哎喲。」
說話之人被猛地一拍腦門,有人出言嘲笑,「你傻了吧,岐王抱著的不是岐王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