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聲響起。
安連奚臉被掐了一下,力道不重,同時還伴隨一句,「乖了。」
安連奚看他一眼,然後去拍他的手。
他才不乖。
薛時野被他拍開也不惱,還要問他,「生氣了?」
安連奚鼓著臉,「沒有。」
薛時野又捏了下。
安連奚繼續拍。
薛時野還要再問,「生氣了?」
安連奚瞪他,重複道:「沒有。」
煩死了。
心底的惡劣因子作祟,薛時野又一次伸手。
安連奚一把抓住他,「馬上就生氣。」
薛時野頗為遺憾地停手,「好吧。」
不能把人逗得狠了,回頭哄的還是他。
只是,薛時野剛打算收手,卻感覺到手被人拉了一下,他低眸。
枕在他腿上的人還抓著他的手,眼睫抖個不停,緩緩地把他的手又拉了回去,重新放到自己的臉上。
「只能再一下。」
嗓音說不出的柔軟。
薛時野想到對方養在府中的那隻貓,起初有些怕生,慢慢在其他人的逗/弄下會朝他們敞/開肚/皮,露出自己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任/人撫/弄。
現在。
他的腿上好像也趴著一隻貓。
剎那間,心潮起伏。
薛時野喉結一聳,「嗯,再一下。」
停留的時間,可就由他說的算了。
安連奚沒想到,這一下,薛時野就不肯鬆手了。
不過可能是因為剛才吹了風,臉上有點涼涼的,但薛時野的掌心溫/熱,他也就沒再把人推開了。
及至馬車停下,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但河邊已經飄滿了河燈,燈光映襯著各種顏色的河燈在河面上緩慢移動著。
隨著河水的蕩漾起起伏伏,從遠方飄蕩過來,紅白相間的游魚順著河水流動的方向游向這邊,仿佛正托舉河燈前行。
安連奚下了馬車就奔到了河邊,靠在石欄上雙手托腮看著這一幕,清澈的眼底映著燈光,顯得尤其明亮。
此處人少,薛時野並未給他戴上冪籬。
安連奚在專注地看風景,殊不知,他也被人當成了風景在觀看。
薛時野望著立在石欄邊的人影,高挑的身形,還是顯出幾分清瘦。玉色的腰帶勾勒出那人細瘦的腰,看似不盈一握。
也只有他知曉,那腰肢握在手中是什麼感覺,甚至可以完全嵌在他掌心,牢牢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薛時野腳下一動,朝他走了過去。
安連奚亦似有所覺,回首朝薛時野投去一眼,如畫的眉眼彎起,沖他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