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野呼吸凝滯,垂首看向懷裡面白如紙的人。
疼暈了……
這就是他說的沒事?
薛時野闔了闔眸子,沉聲開口:「可是與上次頭疼有關?」
劉太醫這才恍然記起之前王妃曾在皇宮中也頭疼過一回,不過上次他什麼都沒查出來,「上回臣與映紅姑娘問了問脈象,兩者確實有些相似。」如果是王妃先天不足帶來的症狀,那就一切好說了。
正當劉太醫臉上慢慢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忽覺身前一道極為可怖的氣息壓下,他一頓,隱約猜出對方會問什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他就算醫術再了得,也不可能將王妃的不足之症治好啊。
正如他先前所言,只能溫養調理,不能根治。
薛時野冷冷道:「下去熬藥。」
劉太醫連忙退下。
房間裡,只剩薛時野和安連奚,他懷抱著對方,姿態說不出的小心,一雙黑眸靜默地望著躺在他懷裡看起來毫無生氣的人。
沒胃口不說。
不舒服也不說。
頭疼亦不告訴他。
不是最會撒嬌了嗎。
「就這麼……」不想他擔心?薛時野語氣幾近呢喃,聲音微不可聞,「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安連奚只覺自己的頭像是要被鑿穿了一樣,陣陣裂開般的疼痛侵襲著他的大腦,似乎有無數跟尖針在往他腦子裡扎去。
好疼……
他好疼啊……
薛時野……
安連奚無意識地呼喚著這個名字,好像這樣他的頭疼就能減輕一點,仿似只要呼喚這個名字,就能讓他平靜下來。
薛時野……
「薛時野……」
細碎的聲音響在耳邊,薛時野即刻低眼看去,陷在床榻間的人依舊閉著眼,嘴唇微動,「薛、時、野。」
「嗯,」薛時野不禁動了動,隨即低.下身,靠在床邊,幾乎跟臉貼著臉,「是又疼了嗎?」
無人回應。
榻邊的湯藥剛送上不久,此刻已經沒有那麼滾/燙。
薛時野取過藥碗,靜靜看了人半晌,心裡在泛著疼。須臾後,他動作輕緩地將人拉起來,靠在自己肩頭,
忽地,薛時野仰頭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