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卻率先插了句嘴,「小表哥,你的手怎麼了?」
他的目光凝聚在安連奚掌心和指尖。
那兩處正一片通紅,一夜過去都未見消退。
安連奚擺手的動作一頓。
薛時野順勢將他的手納入了掌心,撇了沈玦一眼,「傷著了。」
沈玦呆愣片刻,什麼傷會傷在掌心還有指尖啊,不過他還是關心道:「那需不需要叫太醫啊?」
此次出行,劉太醫也未能安生待在京中,而是被一起捎上了。隨行的太醫自然也不止他一個,可安連奚的身體目前是由他負責的,故而此次劉太醫也在,基本上是岐王隨叫隨到的。
安連奚:「不用了。」
話落,他低下眼,薛時野的指尖正從他手背輕輕摩挲過去。換作平常,想必是要捏住他的小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捻動。
聞聽此言,沈玦亦不再多問,開始說起今夜要吃烤全羊的事了。其實他更想把整隻鹿帶回去,屆時也好向更多人炫耀一番,但現在秋獵的時間才剛剛開始,距離結束為時尚早,一直留著也是費時費力的。
當然可以讓侍衛帶出去或者飛鴿傳書讓營地中派人來運走,但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沈玦道:「今晚就吃烤全羊!若是小表哥覺得好吃,我明日再去獵!」
少年心性便是如此,滿腔豪情說來就來。
安連奚捧場地拍拍手,「好!」
今日還要進山打獵,沈玦甚至揚言下午就再獵一頭回來,頓時收穫了一枚崇拜的目光和一道鋒利的視線。
安連奚今日沒想再跟著一起出去。
他今天只想呆在帳篷里,一是腿上的磨傷還沒好,二是因為不想出去的話讓薛時野一直抱著他,怎麼說自己也是個成年人。即便對方不覺得,但該有的重量還是不少,太麻煩了。
薛時野對秋獵並不熱衷,見安連奚不想出去,便留下陪他。
此處地形極好,他也並未下令離開,甚至覺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留在這裡也未嘗不可。
用完早膳,安連奚見他跟著自己回帳,禁不住低聲道:「王爺,你和小表弟一起去打獵吧,不用管我的。」
他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會丟,讓對方一直這麼陪著自己會很無聊。
薛時野道:「小乖想我去嗎?」
聞言,安連奚頓了下。
他想嗎,其實是想的。但是更多的,也想薛時野陪著他,可這樣好自私,於是安連奚輕輕地說了一句,「想。」
話落,下頜被一隻手慢慢挑了起來。
安連奚去看薛時野。
「小乖騙人。」
聽到這句話,安連奚的眼睫下意識地輕顫。
驟然便想起上一回他騙人後的代價……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