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難受?」薛時野望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心裡難受極了,動作小心地給他餵著湯。
因為懷孕,許多藥不能用,即便是段旭也沒辦法。
一場簡單的風寒,安連奚許久都不見好。
安連奚小口地喝湯,鼻子塞塞的,聲音綿軟,「頭有點疼。」
薛時野呼吸一輕,「喝了湯,再睡會?」
安連奚嘟囔了句,「可我睡了好久。」
感冒了,他不止頭疼,眼睛還老忍不住流眼淚,把薛時野急壞了。
薛時野餵完了湯,指腹在他眼尾輕輕摩挲,「那就不睡。」
說罷,他勾住人後腰,讓他側趴在自己肩頭,大掌撫著他後腦勺,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嗓音溫柔地哄,「小乖不難受。」
安連奚說:「暈。」
薛時野把人抱得更緊了,喉頭髮澀,「嗯,很快就好了,好了就不難受了。」
安連奚靠在他肩頭,眼睛難受地半闔起來,聞言輕輕應了聲,「好。」
太乖了,軟軟的一團。
他的小乖那麼好,偏偏身體又這樣羸弱,薛時野只能用十二萬分的小心把人護著,卻還是會讓對方生病。
安連奚生病,薛時野看起來比他還要憔悴,下巴上都冒出青茬子了,他伸出手碰了下,「扎人。」
薛時野握住他的手,「不碰就不扎了。」
安連奚收回手,又碰了下。
薛時野拿他沒辦法,只得任他繼續。
安連奚一時興起。
薛時野忽然頓了頓,把他按住。
安連奚看著他,眼睛因為感冒變得有些紅,看起來可憐極了,也可愛極了。
薛時野說:「好了,不鬧了。」
安連奚眨了眨眼,軟聲道:「為什麼?」
生病的人最大,薛時野應該聽他的。
「我就要。」
薛時野無奈,「那你不要亂動。」
安連奚明白過來了。
因為他們太久沒弄,他有點不適,薛時野又不動他了。所以自那日過後,薛時野就在等他養好,結果還沒好,安連奚便先感染了風寒。
聽到他說不要亂動,安連奚瞬間瞭然,臉上一熱,他又轉了一下|身子。
薛時野垂眸凝視他。
安連奚繼續。
薛時野說:「不要胡鬧。」
安連奚哼哼兩聲,「就胡鬧。」
薛時野輕嘆了下,「乖一點,不是暈嗎?」
話落,安連奚果然不動了,他又靠回了他肩膀上。
薛時野繃緊的那根弦也鬆了松。
沒辦法,就算他自制力再如何強大,在面對安連奚時,也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