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野低聲開口:「沒有準備軟墊。」
安連奚默默看他,說什麼沒有準備,根本就是薛時野故意的。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薛時野沒忍住笑了下,喊他:「小乖。」
安連奚沒說話。
薛時野低頭和他額抵著額,緩緩說道:「就這麼坐著,好不好?」
輕而柔的嗓音像是在撒嬌一般,安連奚心頭微動,正準備說話,泛著紅的耳尖就被薛時野含了下。
安連奚驀地一顫,瞪大眼睛。
薛時野又說:「好不好?」
這一次,語氣中帶了點祈求。
安連奚別過臉,「好……好吧。」
他總是拒絕不了薛時野的,但這個人又實在混蛋,還極會拿捏他。
最後,安連奚只得補了一句:「是因為沒有軟墊,我才坐這裡的。」
薛時野從善如流,「對。」喉頭深處,笑意被狠狠壓下。
安連奚這才不計較了,他看向台上,發現最先上台的是一列戲班子的人。隨著一幕幕演出開始,安連奚是真的驚訝了,往身後看去。
薛時野:「怎麼了?」
安連奚眼睫輕輕一顫,說:「這不是之前看過的嗎?」
是當初他們前往南境時途徑的一處驛站,因為他生病在那裡逗留,期間當地的趙知府請了戲班,便是演的這一出。
薛時野摩挲著他的指尖,「今日小乖可以把戲看完了。」
當時安連奚只看到一半就因喝了果酒醉過去,沒能把戲看完。
結果……薛時野竟然記著呢。
安連奚點了下頭,「嗯。」
很快,安連奚就發現,遠不止這些。
薛時野竟還安排了南境的祭祀舞,也是當初安連奚沒能看完的。
「你、這……怎麼會?」安連奚有些震驚,怎麼連南境當地的祭祀舞都有啊。
薛時野似覺出他的疑惑,便接著解釋:「這是請徐侍郎安排的。」
徐赫曾是南境的知府,在那裡待了許多年,對這祭祀舞當然也一清二楚。由他來安排這一出,亦並不意外。
安連奚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薛時野好像什麼都為他想到了。
他喜歡看戲,薛時野便給他在府中搭了個戲台,且還把他之前看過並且未看完的戲全都排了一遍。
「薛時野……」安連奚不禁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