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連奚把他的手挪開,「熱。」
是有點熱,但實際上是因為薛時野的手心實在是燙。
因為現在都已經入夏了,衣服穿的也薄了不少,薛時野的手就這麼覆上來。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料,安連奚能夠清晰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
薛時野低眼,看著他紅透了的耳尖,心裡痒痒的,但又不得不按捺下來。
孕期的小乖實在太過敏/感,但即使是他想做點什麼,也是不可以的。
「就快了。」薛時野突然說了一句。
分明是沒頭沒尾的三個字,落在安連奚耳中,他卻莫名聽懂了薛時野的意思。
是快了,等小糰子出世,他們就可以……
安連奚推了推他,「行了,你快去忙。」
薛時野輕笑著親他,「小乖又害羞了。」
都是老夫老夫了,安連奚還是那麼會害羞。
誰讓薛時野老喜歡說那種話,安連奚也沒辦法,每次急了都只能把人趕走。
薛時野道:「我很快回來。」
安連奚點點頭。
就在薛時野的高度緊張下,小糰子也在一個晚霞滿天的傍晚降生了。
六月六。
真會挑日子,安連奚虛弱地躺在榻上,中途昏睡了一段時間。隨即模模糊糊就聽到耳邊有人喊自己,是薛時野,「小乖……」
整個生產的過程他都陪著。
薛時野是大承的皇帝,他的話就是聖旨,即便是有產房污穢這麼一說,他也全程陪著。
安連奚低眸去看他的手,上面又被他咬了一道口子。方才疼得厲害,薛時野怕他咬到自己,便把手伸了過來。
「疼不疼啊……」他嗓子發啞。
薛時野沒說話,俯身唇瓣輕輕碰了碰他額間,「小乖辛苦了。」
安連奚看著他,問:「小糰子呢?」
薛時野指了指旁邊,段旭正抱著。
安連奚好奇:「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薛時野一陣語塞,默默偏頭看去。
安連奚有些無言。
他剛剛失去了意識,沒想到薛時野看都不看小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