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讓薛時野出去睡,他要跟晏晏兩個人睡!
在御書房裡勉強睡了一晚的薛時野第二日上朝時,神色出奇的冷,文武百官都禁不住戰戰兢兢。那些個老臣也都不敢仗著身份拿喬,要知道這位在登基前可是處理了一場宮變的。
蕭氏根基頗深,竟然也消失得那般悄無聲息。
剛登基那會在面對群臣時,通身的氣場威勢撲面而來,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們時。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喘不過氣,即便是太上皇也多有不及。
這兩年來,眾臣更是知曉眼前這位帝王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其行事殺伐果決,半點不拖泥帶水,亦不乏張弛有度。也是因此,許多人都暗道難怪太上皇這麼看中這位。
薛時野容色冷肅,望著下方一個個站出來上奏的大臣們,情緒並不高。
當然,任誰在書房裡睡了一晚,都會如此。
薛時野在御書房中待了一晚上,幾近天明才將將睡著,只覺懷中少了什麼。
少的當然是他整日都要抱在懷裡睡去的那個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薛時野便迫不及待往棲鳳宮去了。
薛晏難得跟爹爹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很是高興,眉目都帶著點小開心。他沒看到父親,只以為父親辛苦,這麼早就去上朝了。
等薛時野下朝回來,薛晏已經去上課了。
棲鳳宮中只有安連奚一個,他手上拿著一個小畫冊,是薛晏交給他的。畫冊上畫了四個Q版小人,另外還有兩個,稍微遠一些。
安連奚前陣子教了晏晏怎麼畫簡筆畫,這就是他畫出來的作品。
看著小人圓滾滾的身體,四個人中有一個還帶著小鬍子,安連奚一眼就知道是明康帝。他一邊看一邊認,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薛時野進門就看到他唇邊染著笑正專注翻閱畫冊的模樣,感覺積壓了一整晚的鬱氣散了幾分,腳下輕了輕,走近了。
安連奚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因為殿內伺候的宮人都被他遣下去,亦未聽到請安的聲音,全副心神都在畫冊上。
薛時野見他並未注意自己,看到安連奚後便微微勾起的唇角往下壓了壓。
直到畫冊上落下一道陰影將上面畫著的小人遮擋住一部分,安連奚這才稍稍抬起眼,瞥見了薛時野,下意識挑唇,「你回來了?」
薛時野忍不住俯身去親他挑起的唇角,舌尖滑過他唇縫,嗓音有些模糊,「小乖好狠心。」
安連奚方才看兒子畫的畫有些出神,一時忘記,聽到薛時野怨念的話音這才想起來。
他問過了,得知昨日薛時野在御書房應付了一晚,眼睫顫了顫,默然地張了開口,好讓他得以找回點什麼。
半晌,薛時野才把人放開。
安連奚已是面紅耳赤,視線亂飛。
薛時野終於輕笑了聲,把人抱到腿上坐著,「在看什麼?」
安連奚揚了揚手中的畫冊,「在看晏晏的畫、不許吃醋。」
他一邊說,還不忘堵住薛時野下一步思路。誰知道這人怎麼想的,三天兩頭就吃兒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