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熟悉的眉眼,和白洛凡很像,卻要成熟很多,下巴上留著一些青渣,很有一種歷盡滄桑之感。
許健坐起來,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四周,家徒四壁說的就是這房子了,空空蕩蕩的。
一盞老舊的燈掛在房頂,晃晃悠悠的,將人影打亂,唯一個窗戶被木板死死釘住,空氣中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都是破破爛爛的,上面放著一堆魚罐頭午餐肉罐頭,有的打開有的沒有,空罐頭被隨意的扔在地上,那怪異味道的發源地可能就來自那裡,而他自己,則躺在這間屋子中最為值錢最為舒適的地方——床,還墊了兩套被子,不包括他蓋的這套。
“我,沒死?”許是太久沒說話了,等他再開嗓的時候,聲音沙啞異常。
“你當然沒死了,有我妻子在,你定然不會有事。”男人笑眯眯的看著許健,他的性格和白洛凡的內斂保守不同,這個人給人一種很熱情,開朗,像是照亮暗夜裡的明燈。
“妻子?”許健四處看了看,這地方除了那男人一個人並沒有什么女性角色。
“咚!”那扇門被一腳踹開,一頭死透了的喪豬被扔了進來,緊接著一雙黑色皮靴,華麗麗的金裝映入眼帘,腰肢纖細,一條鞭子被她繞在腰間,麻利的馬尾,外表清秀乾淨,很耐看。“老公,那小子醒了沒?”
“小菌菌~你回來啦!”男人瞬間離開床,黏糊糊的貼了過去,看著對方的眼眸中都是愛意。
許健看著這女人的裝備,覺得很眼熟,但他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平滑如初,衣服已經換了,他又動了動胳膊,碰了碰肋骨倒也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那個,請問兩位……恩人,這地方是何處?”
雖說打攪別人秀恩愛很不好,但現在白洛凡還在那邊受著危險,他怎能安心躲在這裡。
“呦,恢復的差不多嘛!這裡是我們家,H市的一個很普通的小房子,話說這位小兄弟,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和姐說說,指不定姐還可以一語戳醒夢中人啥的。”女人走到床邊,坐在許健旁,翹著二郎腿,流里流氣的說道。
許健一愣,“啊?我沒什麼想不開的啊。”
“那你沒事玩什麼跳樓啊?”女人聳了聳肩,從兜里摸出來一支煙,點起來吸了一口,然後熄滅再塞回兜里,看長度估計之前已經吸過幾次了。
“小菌菌,他也有可能是被別人推下來的,畢竟當時他那胸口被掏了一個大洞,肋骨也斷了幾根,差點戳破內臟,虧得他運氣好。”男人接著說道。“你小子身上還有暗疾,也是肋骨那片的,也都被我妻子治好了。”
女人嘴動了動,將那口煙吐了出來,點點頭,一臉同情的看著許健:“你小子還挺可憐的,小小年紀就被人追殺,搶了別人馬子了還是怎的,被弄得這麼慘?”
許健覺得腦袋裡混沌一片,“你們的意思是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