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很大,裡面擺著兩張桌子,桌周圍著人,正在吆喝著玩紙牌。也有幾個人身下什麼都不墊,就這樣直接躺在地上,打著響亮的鼾聲,絲毫不受影響。數了一下,共有十七人,而先鋒隊總共的人數有三十三人,也就是說還有十六人在別的房間。逐一辨認面孔,確定鄭昆不在其中,張易跟南劭用手勢交流了幾秒鐘,然後微微蹲下身,一邊注意著窗子裡的情況,一邊兩手十指交握作蹬,助南劭翻上了二樓陽台。等南劭確定上面暫時安全後,他抓著南劭探下來的手,腳尖在一樓窗台上稍稍借力,也悄無聲息地翻了上去。
整棟房子也就二樓三樓正中有兩個大陽台,而鄭昆的房間就在二樓,也就是那間除了堂屋外,唯一亮著燈的。張易剛一上去,便被南劭拉到了一邊,讓窗簾遮擋住兩人的身影。
房間通往陽台的門敞開著,窗簾只拉了一半,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見裡面的一切。
鄭昆在房間裡,沒有睡,正赤著上身穿著大褲衩坐在涼椅上跟一個手下說話,而在另一邊,一個蓬鬆著大捲髮穿著長裙的女人正慵懶地歪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本雜誌翻著,神色極為冷漠,像是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似的。
“還有一個小孩?”鄭昆似乎有些驚訝。
“是的,那天他們搬進橋樓時,有人親眼看到過,大概有三四歲的樣子。”手下肯定地應聲,說到這,菸癮犯了,側臉咳嗽了兩聲。張易兩人立即認出,就是那個在車上跟鄭昆打小報告的人,對於他的話不由警惕起來。
“胖子的腿不是斷了?難道他們能治好?還是想養著一頭豬等沒糧食了宰來吃?”鄭昆伸手隔著褲衩抓了抓下體,漫不經心地問。
聽到這,張易和南劭如果不明白對方說的正是他們,那就是笨得連豬都不如。於是往旁又側了側身,凝神屏氣,不敢錯漏了一個字。
“胖子跟那個姓張的關係不錯,據說姓張的以前是刑警大隊的人,不過現在腿瘸了。”
“一個瘸子沒多大用處。”鄭昆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但是敢跟我鄭昆作對,就要做好死的準備。明天你帶兩個人留下,等他們離開,就去將胖子跟那個小崽子的手腳打斷,扔到貧民窟,這一回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有膽子救他們,至於另外三個人……”
接下來的話張易已經聽不進去了,如果不是南劭慌忙從後面緊緊抱住他,又捂著他的嘴,他恐怕已經控制不住滿腔的怒火沖了進去。對於張易來說,怎麼侮辱他都可以,但是敢打陽陽的主意,他就算拼上老命也不會讓對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