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掃的範圍一直被局限在門前的走道上,因為每殺死一隻鼠鳥,就會有別的鼠鳥補上,總給人一種殺之不盡滅之不絕的沮喪感。好在兩人都是心志堅毅之輩,並不氣餒,每天吃過早飯就開門撲殺鼠鳥,直到疲累才會返回屋中休息,進食休息後又繼續,千篇一律地重複著這種活動,分毫不曾懈怠。唯一可惜的是,他們沒辦法搶奪鼠鳥的晶核,只能眼睜睜看著被其它鼠鳥吞掉。而南劭需要晶核,只能將其引進房間內殺滅才能獲取。也正是因為如此,越到後面,鼠鳥變得越厲害,逼得他們又換了兩次房間。但同時,他們的戰鬥力也在這種乏味卻又兇險的拼殺中越來越強,與初時相比已是天淵之別。也許是心裡掛念著張睿陽,也許是環境太險惡時間太緊迫根本不容許人去想別的,總之這段時間,張易的腿一直沒疼過,給他和南劭省了不少麻煩。
在連殺了一個月之後,這天睡到半夜,張易突然醒來,為那久違的安靜。沒有撞擊聲,也沒有抓撓鐵板發出的刺耳聲響,讓已經習慣了那種嘈雜的他頗有些不適應。
“退了。”察覺到他醒來,正在修煉的南劭開口。他的異能這時已經能夠一次射殺九隻鼠鳥,雖然與第一次暴發時無法相比,但於他來說進展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至少這種穩紮穩打不用擔心耗盡異能任人宰割。唯一遺憾的是,他吸收生命能的想法始終沒能成功。
張易靜聽片刻,確實沒再聽到拍翅聲,那種鼠鳥身上所帶的惡臭味也散去了不少,不由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在最後一間金屬鑄成的房間裡,如果鼠鳥不退,他們很快就會沒有容身之處,到時就算能夠保存性命,只怕也沒現在這樣輕鬆。鼠鳥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甚至無法估算他們究竟殺了多少。
等到天明,從窗孔里漏進了久違的光線,兩人走出房間,看著被鼠鳥破壞得一片狼藉的走道,脫落的牆面天花板,到處都是抓痕,血跡,鳥毛鳥屎,被撞得凹凸不平搖搖欲墜的門板,天光從其它敞開的房間內透射進走廊,讓人終於有種回到人間的感覺。走到酒店外,確實沒再看到一隻鼠鳥,不知它們是出於什麼原因突然離開,但不管如何,對他們都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包圍在酒店外面的土牆上被抓出了不少缺口,上面還留著深深的爪痕,而相較於此,酒店的外觀更是慘不忍睹,破碎的玻璃,黑洞洞的窗口,外牆幾乎被扒去了一層皮,顯得斑駁醜陋,跟癬塊似的,已經完全不適合住人了。
兩人也不耽擱,將整棟酒店都搜找了一遍,連地下倉庫都沒漏過,並沒有李慕然和張睿陽留下的痕跡,也沒看到李慕然隨身帶著的鶴嘴鎬以及張睿陽的匕首。這讓他們稍稍放了點心,接下來便開始將酒店裡殘留的食物和水收集起來,一部分放在破壞最小的廚房中,另一部分放在地下的倉庫里。為其他無意闖到此地的倖存者行個方便,同時萬一李慕然帶著陽陽又回到此地,也好有吃用的。兩人用背包裝了兩包食物和水,在房間裡,廚房還有倉庫都留了言,告訴李慕然他們去了博衛基地,讓她帶陽陽去那裡會合。然而離開酒店之後,他們卻並沒有直接前往博衛基地,而是開始在縣城以及縣城四周的各鄉鎮尋找,以免錯過。畢竟去了博衛基地,想再回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