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掉落到地上,撲地下熄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唇舌相交所發出的曖昧聲響以及粗重的喘息聲便顯得異常的明顯起來。兩人穿得都不少,使得他們不能完全貼緊彼此的身體,這令南劭無法滿足,手滑向張易的衣下,欲要探入,卻又頓住,轉而用力地抱緊對方,過了好半晌,才戀戀不捨地抬起頭。
“真想……”他聲音沙啞地輕語,卻沒將話說完,便自顧笑了起來,帶著一些惋惜和對現實的無奈。時間不對,環境不對,再想又有什麼用。
張易沉默了片刻,待呼吸稍為平穩後才開口:“等建好避難所,跟喬頭兒商量下,給咱們分一處私人空間。”末了,又畫蛇添足般補上一句:“以後要長久住的,總不能還全部的人窩一塊兒。”
南劭嗯了聲,但立即就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真正意思,不由欣喜若狂,不敢置信地顫聲問:“你說真的?”
感受到他的喜悅激動,黑暗中張易的唇角無聲地上揚,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認真地說:“當然。”因為陽陽下落不明,他其實沒什麼心思,但是他更明白他們如今是處於早上看不見晚上的末世,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遇上了厲害的異獸又或者不小心被喪屍抓傷,再也不能陪伴對方繼續走下去。為了自己的私心,讓南劭陪著一直等下去,他做不出這種事。又或者說,他害怕在兩人間留下遺憾。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此話一言道盡這種及時珍惜的心情。
得到了張易的承諾,南劭樂得差點瘋了,抱起人就想轉上兩個圈,結果碰地下撞在牆上,這才想起兩人靠牆根站著呢。
“沒事吧?”張易忍笑摸了摸他撞得乒嘭響的腦袋,關切地問。
南劭嘿嘿地笑,連聲說沒事,聽上去頗為傻氣,與他平日裡的氣質十分的不合。不過以他現在的心情,估計就算真撞得滿頭是包,也不會有感覺。
張易開始還覺得好笑,但很快心裡便軟了一片,面對著這個只需要給予些許回應便能高興得像擁有了全世界的男人,他突然覺得就算自己將全部的感情盡數付予也遠遠不夠,這個男人值得最好的對待。
談情說愛卿卿我我終究只是在忙裡偷閒里才能做的事,兩人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因此並沒再繼續在走廊上停留下去,南劭彎腰在地上摸到掉落還帶著餘熱的蠟燭,從口袋中拿出火機點燃了,燭光跳動間,與張易溫柔深幽的雙眸相觸,差點便又要融化進去。傾身,兩人因為寒冷與營養缺乏而粗糙起皮裂口的唇瓣再次碰到一起,只不過這一次充滿了濃濃的溫情,只停頓了幾秒便分開了。張易伸出手,與南劭五指交叉緊緊扣在一起,兩人步調一致地走往二樓。燭影搖動,將兩條朦朧的身影交疊映照在側後方的牆壁上,難以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