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的手還能治好之後,傅儋就一直激動著,尤其是在治療的過程中,他那既忐忑又期待的神情讓旁觀的人都受了影響,不自覺緊張起來,生怕結果不如人意。
傅儋這樣的傷,要是在幾個月前,就算不像治療當初重傷垂死的張易那樣需要花上幾天幾夜,至少一夜是要的。但現在南劭只用了一個小時,便將他攣縮的肌腱促生彌補完全。
少年小心翼翼地伸直手臂,然後曲起來,再伸直,再曲起來……如此重複數次,樂此不彼,而後傻傻地笑了,接著又張著正處於變聲期的嗓子乾嚎起來,幾聲後一抹眼淚,雙膝一彎就要給南劭跪下。
張易一直注意著他,見他開心得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也不由得微笑,因此當他曲膝前已猜到他的心思,忙一把將他拽住,無奈地說:“小小年紀什麼不好學,偏學得骨頭這麼軟,動不動就跪?”
“不是,哥哥……叔叔,我……”傅儋聽到這話,不由緊張起來,想要辯解,只不過在對張易的稱呼上卡了殼。有南劭的生命能打底,張易雖然頭髮霜白,但面相看上去還是很年輕的,少年下意識地就喊了聲哥,又覺得不對,忙改成叔叔,但還是覺得彆扭,也不知倒底該喊什麼好,這一通糾結,頓時便將手恢復如常的激動給沖淡了。
張易笑起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叫我易叔。”然後指指南劭,帶上了幾許捉弄,“南瓜叔叔。”又對另外兩個少年說,“你們也這樣喊吧。”
三個少年囧然,南劭則是無奈,但看張易高興,便也沒說什麼。於是在這樣刻意拉近彼此關係的打岔下,張易輕描淡寫地將下跪的事給帶過去了。傅儋心中仍然很感激,只不過這時已經換了種心思,暗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對陽陽更好,一定要報答南劭。
車隊其他人在得知傅儋的手被治好之後,紛紛過來賀喜,同時看著南劭的目光也更熱情了。畢竟在這末世,誰能保證自己不受個大傷小傷的,要跟這位打好了關係,他們殘疾的機率就能無限降低了。也就是他們還不知道南劭能救被喪屍抓咬傷的人,否則還不得瘋了。
而後一夜無事,次日一大早,車隊正準備著,還沒出門,防空洞那個叫汪爺的中年人又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大幫子人。
“既然要殺喪屍,也算我們一個。”汪爺笑著說。然後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那些人,“大伙兒的父母親人,妻子兒女不是變成喪屍,就是被喪屍害了,興許過去還能見到不少熟人呢。報仇也好,找親人也好,就讓我們去送他們最後一程吧。”原來他昨天在聽到雲則說要清剿喪屍時就起了心思,回去跟其他人一商量,便做出了幫著車隊清剿喪屍的決定。
聽到他這話,不止是雲則意外,就是車隊其他正忙碌的人都不由將目光投了過來,而防空洞昨天來的那些青年少年們則歡呼起來。
看著他後面那些拿著菜刀砍刀錘子榔頭等各種奇奇怪怪武器穿得破破爛爛的男女老少,雲則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最後啪地一下立正,給他們敬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