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個直徑約兩米的錐形腦袋從地底下突然竄了出來,在石塊泥土飛濺中,隨之而出的是粗細相若圓而長的披甲身體。緊接著,如同變魔術一般,那腦袋以及身體就像撐雨傘一般唰地張開了樹枝樣的突起,讓原本平滑的身體變得嶙峋起來。
本來一堆堆,一群群分散在地下停車場各處的隊員在聽到破土聲音響起的瞬間已經手握兵器站了起來,在看到這一幕時還是不由地被嚇了一跳。
“非覺醒者退後隱蔽,覺醒者戰鬥!”肖勝反應最快,一邊指揮,一邊已率先沖了上去。異能施放,砸向闖進來的變異獸。
車隊眾人合作日久,早培養出了相當程度的默契,肖勝話未落定,隊員們已度過了最初的慌亂,退的退,進的進,變得攻守有度起來。
袁晉書心中冷哼一聲,目光往周圍一掃,最後順著一根水泥方柱噌噌噌爬了上去,在頂上的金屬支架陰影中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既然他們自己說的非覺醒者退後,他不是覺醒者,自然犯不著上前拼命,那癆病鬼可怪不了他。
一想到那個癆病鬼,他就滿肚子的戾氣,還有恐懼。當初每隔一段時間便被打斷手腳,他都沒害怕過,只識時務地收斂了脾氣,一門心思地想要找到機會逃跑。甚至想過在逃跑之前,用最殘忍的手段報復。打不過宋硯,不代表收拾不了他的手下。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宋硯的車隊裡竟然還有一個比他更可怕的怪物。在那個癆病鬼面前,他甚至連反抗的意識都沒辦法升起,被逼迫著以血為引認了主人。
本來他是不放在心上的。現在的人發誓跟吃飯一樣容易,傻瓜才會當真,當時他甚至想過等自己骨傷好了後,一定要把眼前的癆病鬼弄回去,當成狗養。誰知道等車隊裡的治療系異能者真正把他的傷治好後,才是他惡夢的開始。
不知那個癆病鬼使了什麼妖法,他心裡只要一動害人或者是逃跑的念頭,就會憑空生起被人抽魂煉骨一樣的痛苦,生不如死。雖然這種疼痛只是很短暫的一瞬,但卻已足夠讓他刻骨銘心。如果說最初他還會有所懷疑,在接二連三的教訓之後,也只能乖乖地收起自己的爪子。
事實上,直到現在袁晉書都沒弄明白,那個癆病鬼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想什麼。要說是,為什麼在心裡罵對方又或者琢磨要怎麼暗算折磨對方的時候,啥事也沒有;要說不是,又為什麼會那麼准地捕捉到他的心思並給予懲罰,讓他不敢造次。而不管是還是不是,袁晉書是真的害怕了,雖然仍舊不甘心,但在找到辦法脫離之前,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像眼前這種情況,他不敢生害人的心思,卻不妨礙冷眼旁觀,總歸肖勝不開口,他完全可以當做與他沒關係。
想到此,袁晉書臉上揚起一抹冷笑,從兜里掏出手帕,一邊慢條斯理地擦著沾了灰塵的手,一邊看下面的人跟這突然闖進來的變異獸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