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鬼大概也覺得那處不錯,不等其他人應和,拎起南劭和離他最近的那個戰士往沈遲他們的車走去。讓人感到違和的是,他明明看著手無縛雞之力,但拎著兩個平均體重不下七十公斤的大男人卻毫不吃力,除了偶爾會停下來咳嗽以外,簡直跟兩手空空時一樣懶精無神,漫不經心。在場換誰也做不到這一點。
眾人正目瞪口呆中,一聲呃啊怪叫突兀地竄進耳中,嚇了他們一跳,下意識地回頭,便看到那頭似乎跟它主人一樣也不吃東西卻長得油光水滑的大叫驢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後面。
大青擠開擋在前面的人,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得得得地往病鬼追去,路經兩個病鬼暫時顧不上的戰士,驢唇一番,白森森的大板牙咬住他們的衣服,腦袋帥氣地一甩,連著兩下將人都扔到了背上,然後還回頭咧開唇像是譏笑一樣瞥了傻在那裡的眾人一眼,才繼續跟上病鬼。
眾人苦笑,不止病鬼,竟然連一頭驢都比他們強,這算什麼事啊。雖是這樣想,但他們卻還是心生慶幸,不管怎麼說,眼前的局面並不是無解的,而且還不用犧牲更多的人。
這時已經走到出事車邊的病鬼將南劭兩人放到地上,開始收拾仍趴在車頂上的喪屍屍體,還有那個被袁晉書削落在地的腦袋。其他人也不敢再耽擱,急步回車,先一步往預定地點開去。不過他們沒從出事車輛近旁開過,而是繞了一個圈,以免不小心再出事。
由始至終都沒有下車的冷封塵目光隔遠在被病鬼縱火焚燒的變異喪屍屍體上看了一眼,心中有上去研究一番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很確信,如果他出了事,病鬼和那頭狡猾的大叫驢要麼不會管他,要麼會以此做為他帶回大青的報答,變成兩不相欠。他以後想再就近跟著他們,大約就不行了。權衡了下得失利弊,最終他壓制住了自己太過旺盛的好奇心,老實地呆在車上沒動。
張易有點擔心南劭,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儘可能地不去添亂。張睿陽大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也沒問東問西,只是有些不安地拽緊張易的衣服,一直回頭往南劭那邊看。
讓眾人忐忑的心稍感安慰的是,病鬼很快就處理好了變異喪屍的屍體,將所有癱倒的人塞進車裡,車裡塞不下,就放到車頂上,然後開車追了上來。大青則撒開蹄子跟在後面跑。
他竟然會開車!過了一會兒,眾人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瞬間有種難以描述的怪異感。大概是病鬼的所言所行已經讓人下意識地把他往古人,修道,異界等字眼方面靠,所以才會為他會開車感到驚訝。但如果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假設他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跟將地球當玩具的那個“神”地位相同,那麼以他的能力在短時間內學會開車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沒必要浪費精力深究。轉眼預定的宿營地已經靠近,人們漸漸能夠看清那道將城堡樣土墩一分為二的裂縫內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