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對於才六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複雜了,張睿陽既沒聽懂,也無法理解,只是懵里懵懂地點了點頭,乖乖地說好。
看著兒子清澈懵懂的眼睛,張易撇開心中的憂慮,重重吐出口濁氣,捧住小傢伙的臉,低頭在其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親昵,張睿陽咯地下笑出聲,伸出手抱住張易的脖子,親了回去。
當柔軟的觸感從額頭上傳過來時,張易整顆心幾乎都要化成了水,臉上不自覺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容,至於什麼救世什麼廢土神域則被遠遠地拋到了腦後,那些與才六歲的孩子有什麼干係?給小傢伙擦乾腳,然後扒掉外面的厚衣服,抱起塞進烘暖的被窩。
張睿陽此時已滿六歲,按說這些事自己都能做,只不過張易想儘可能地為兒子多做點事,也許是為了彌補曾經錯過的前幾年,也許是為了心裡那莫名的緊迫感和不安。
“睡吧,現在什麼都不要想,爸爸在呢。”隔著被子拍了拍張睿陽的屁股,他放輕了聲音說。
張睿陽哦了一聲,剛把被子拉到臉上,突然又拉了下來:“爸爸,嘟嘟……”
“不用擔心,嘟嘟就在咱們窗外。”南劭過來端水去倒,聞言說。
“啊?”張睿陽一下子坐起身,伸長脖子往黑乎乎的窗外看。
南劭走過去打開窗,嘟嘟將腦袋探進來,觸角動了動,跟張睿陽打完招呼又縮了回去。實在是它身體太大,無論是從門還是窗子都鑽不進來。再則,它也並不怕冷,留在外面反而更舒服一些,順便還能放放哨。
張睿陽嘻嘻一笑,總算安心下來,跟大家說了聲晚安,但迅速鑽回被窩,將被子拉過了腦袋。小孩瞌睡大,又奔波了一天,很快被子下就傳來了輕細的呼嚕聲。
“外面沒有異常。”南劭關上窗,扯上窗簾,重新端了盆熱水過來,說。原來他之前出門,不只為了提雪取水,還為了察看周圍的情況,包括大樓頂部。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張易接過水,一邊洗臉一邊問:“你看出那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了嗎?”
“她是個異能者,但實力不強,與那些剛覺醒不久的人差不多。”南劭說。他能使用異能看出別人是否覺醒,甚至能辨別覺醒的種類和強弱。
“是什麼異能?”張易問。
南劭搖頭,接過張易洗完臉的毛巾,就著這盆水,給自己也洗了。“猜不出來,以前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