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後決不會再犯,請您原諒。”白母也說。
翻閱完之後,暮青將一沓資料放在桌上,在兩人焦急不安的等待下,突然問道:“那個孩子呢?”
正準備著說一些未來計劃的白父,一時沒反應過來,“孩子?”
暮青眼裡染上不悅,“那個孩子,你們的兒子。”
兩人恍然大悟,白父忙說:“我們已經通知了,爸爸已經讓人開著有通行證的車去接他了。”
暮青這才點點頭,笑著對他們說:“知道錯了就回家吧。”
回家兩個字讓兩人紅著眼,羞愧地低下頭。
白父白母走後,暮青也輕鬆了很多,“小鶴,我們出去走走啊。”
一隻仙鶴從外面飛進寬敞的木屋裡,“我不比你小多少,整天小鶴小鶴的叫,我不要面子的啊。”
這隻仙鶴和外面的白鶴不同,渾身雪白,沒有那黑色的雜毛,脖頸修長,雙眼靈動,嘴上說著不滿,身體卻很誠實地向暮青靠近,主動讓他撫摸。
暮青彎著要,順著它好摸的毛髮,說著獨屬於它的話,“小十年也是小,小鶴不是更親切嗎?”
小鶴這才滿意,這是獨一份兒的恩寵呢。
說著一人一鶴朝外走,在梅花飄落的寬敞道路上漫步,感受著上午村裡的朝氣勃勃。
他們不知道,這樣的一人一鶴配著漫天的梅花是怎樣的美景,讓車裡的人難以移開視線。
王特助正匯報著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很久沒聽到聲響,一抬頭發現白總一隻手放在車窗上,正痴痴望著外面。
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表情會在白酌水的臉上出現,王特助輕聲叫了兩聲都沒得到回應。
跟在白酌水身邊十年之久,這個不同尋常的特助,也跟著向車外看,只看到一人一鶴的背影,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帶著難言的美感。
“這人好像北宋的一位詩人。”王特助說。
白酌水終於轉過頭,看向王特助。
王特助說:“北宋有位詩人林逋,孤峭澹泊,萬物入不了眼,唯獨喜愛梅花。他終生不仕不娶,隱居孤山種梅養鶴,世人稱梅妻鶴子。我看這裡遍地是梅花,還有一隻不同尋常的仙鶴,想必是在效仿古人,隱居世外,淡泊明志。”
“我一直以為世上根本不會有像林逋這樣的人,看到他突然覺得林逋就該是這樣的人,清冷幽靜,閒淡渾遠。”
白酌水眼裡終於有了波動,他看著那個越來越小直至看不清的背影,一隻手放在了胸口處。
他覺得王特助說的對,又有哪裡不對勁。
而王特助正驚訝地盯著他的手。
白酌水有著高得令人恐怖的智商,只有自己知道他創造了多少神話,不止是一手撐起並擴大的商業帝國,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別人不知道的奇蹟。
這個人好像無所不知,這個事實在自己剛來他身邊就知道了,那時候他才18歲,就恐怖到讓人懷疑人生。
他好像無所不能,偶爾為難或悲傷的時候,就會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