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左鴻羽捂住他的嘴巴,以為那個小女孩聽不到的嗎?如果小女孩很在意別人這麼說怎麼辦?
展覽館雖然坍塌了,但巨大的建築坍出的高度,對於丫丫來說依然有點高。
當她撅著屁股向上爬的時候,才終於像個孩子,剛才藤蔓帶來了陰冷氣息消散了很多,暮青看著她笨拙地向上爬,忍不住笑,其他人也緩了緩緊繃的身體。
丫丫翻著大大的草皮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等到她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後,拉著草皮向下走,將草皮從廢墟中拉下來,丫丫就鬆手了。
跟著白酌水的其他人,這才走過去,熟練地將草皮修剪,將最後留下的摺疊成一小塊,放到他們的車裡。
而丫丫走到暮青面前,拿著她從草皮里翻出來的東西,踮起腳舉高遞給暮青。
枯瘦的小手掌上,是一顆紅色的珠子。
丫丫一直看著暮青,希望暮青能收下。
這是她唯一能送給暮青的東西,唯一一個有一點好看的。
以前這些都是白酌水處理,她看過白酌水從大草里找到過這樣珠子,今天看到這棵紅色的異植,她在白酌水之前出手,就是為了拿到裡面的珠子。
紅色的異植,裡面應該有一顆紅色的珠子。
她想送給他。
她活著的時候,就是村里沒人愛的小孩,連爸媽都嫌棄她。她被埋又活過來後,別人更是不是厭惡她,就是害怕她,想要遠離她。
就連白酌水雖然帶著她,也不怎跟她說話。
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不嫌棄她,不怕她,還給她送禮物,那個娃娃是她從來見過的精緻。
小時候,她只在村長的女兒那裡見過一個娃娃,那時候村裡的小孩都圍著她,羨慕地看著她的娃娃,自己是沒資格過去看的。
她們把自己推到一邊,說自己可能會弄髒娃娃。自己只能看著她們的背影,羨慕得咬著手指。
現在這個人送給自己一個更精緻漂亮的娃娃,自己不僅可以看,還可以隨便摸,這個娃娃可比村長女兒那個漂亮多了!
這個人還給自己扎辮子,手指溫柔地穿過她的頭髮,用漂亮的頭繩,給自己扎一個一定很好看的辮子。
從來沒有人給自己扎過辮子。
她記得以前從別人家的大門外,看到過院子裡別人的媽媽給孩子扎辮子的場景。
小孩坐在小馬紮上,媽媽坐在高一點的椅子上,拿著梳子給她梳一個漂亮的辮子。小孩很開心,媽媽很溫柔。
她回家後,跟媽媽說想讓媽媽給扎辮子,媽媽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嫌她事多讓她滾。
她哭著跑出去後,在路邊拔了幾根狗尾巴草給自己鬆鬆地扎了一個辮子。
小時候,她渴望有人給她扎辮子,渴望玩具,這個人都給她了。
昨晚她鼓起勇氣,拿著他送的頭繩走到這個人面前,既然他送給自己頭繩,是不是能給自己扎辮子?那次被媽媽打了以後,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敢讓別人給扎辮子,鬼使神差地竟然走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