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碎成一百八十瓣,左鴻羽傷心地說:“你少得意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你也不過是村長無聊找來的臨時男朋友罷了。”
“男朋友就是男朋友。”白酌水皺眉說,他很不喜歡“臨時”兩個字。
“村長心裡有深愛的人。”左鴻羽說:“他那間房子裡, 全是那個人的木雕和畫,村長一直愛著那個人, 你根本不算什麼。”
白酌水抿唇,從臉上的表情來看, 好像沒受什麼影響。
左鴻羽說:“你不在意?”
白酌水道:“我沒權過問他的過去, 只要他現在喜歡我就行。”
以前他只是個孩子,甚至可能不存在,不能給他愛和保護, 也不能陪在他身邊,難道還不讓他喜歡別人嗎?只要暮青現在願意跟他在一起,願意有哪怕一點喜歡他, 他就知足了。
雖然心裡……
左鴻羽驚訝地說:“你真的不在意?你可能只是一個替身!”
白酌水薄唇抿得更緊, “他現在喜歡我。”
喜歡就夠了, 願意跟他在一起就夠了, 這不就是他一生最渴望的嗎。
左鴻羽這下真的驚呆了,白酌水這樣一個一直站在最高榮光中的男人,竟然可以愛的這麼卑微嗎?還是說, 他跟村長在一起,根本不是為了愛,是為其他的?
左鴻羽想要質問,白酌水沒給他這個機會,他打開門帶著懵懂的丫丫回家,在門口問左鴻羽,“你要來我家坐會兒嗎?”
我家?還坐個屁,左鴻羽悲憤萬分地離開了。
白酌水盯著院子裡的小樓看,暮青的院子裡有兩幢小樓,前面的是他們住的地方,後面的原來閒置房一些雜物,現在給白酌水做實驗室了。
左鴻羽說有一間房子裡暮青放著他喜歡的人的畫和木雕,會是在哪間房間呢?那會是什麼樣的人?
看了一會兒,白酌水笑了笑,低頭對丫丫說:“餓了嗎?”
“餓。”
他們回來還沒怎麼好好吃飯,現在暮青也走了,丫丫無精打采地垂著頭,小院裡少了一個人而顯得異常安靜。
白酌水去準備晚飯。地下的屍體走上來,不止給人類帶來的喪屍病毒,連土地也被污染,外面土地上的糧食都枯死,村裡的卻沒什麼變化。暮青院子裡種著幾行青菜,白酌水摘了菜,好看的雙手做出兩盤賣相同樣好的菜。
把兩道菜和一盆米飯端到院子裡,他和丫丫兩個人安靜地吃起來。
丫丫吃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對他說:“你是我媽媽嗎?”
今天她聽得懵懵懂懂,直到剛才回來的時候,白酌水對左鴻羽說這是“我家”,她才懂一點。這是他家,也是她和爸爸的家,還給她做飯,一起等爸爸回來,不就是媽媽嗎?
白酌水夾菜的動作一僵,心裡很甜微熱,如果暮青坐在一邊,肯定又會紅了耳根,“……你想這麼認為的話,就算是吧。”
算是吧?那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丫丫咬著筷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