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的第一節課一般會講卷子,學校的老師非常善於抓免費勞動力幫忙,一個晚上就批改完了試卷,今天早上六科卷子全都發了下來,班上不少同學以為這節課會評講試卷,老老實實把卷子鋪在了課桌上。
物理老師沒回答,隨手拿起一張卷子看了起來,那位同學物理一般,選擇題只對了兩道。
物理老師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小倒霉蛋,轉身慢悠悠的走上講台:「晚上我不是有一節晚自習嘛,反正晚上你們也聽不進去課。」
祝硯默默地收起試卷,教材被顧洲撕了,他的課桌上只擺了一個作業本。
不出意外的話,顧洲會趁著下節體育課偷走他的物理試卷,但這個大腦沒發育完全的少爺似乎沒想到一個邏輯。
他教材被撕了都沒急,會在意這一張卷子?
「繼續講上次沒講完的,木塊ab的質量相同,外界對它們做圓周運動提供的最大向心力……」
物理老師一邊講一邊往後排走,坐在最後一排的同學小心翼翼的把手機藏在了書本下面,右手拿著筆在書上裝模作樣的點了兩下,殊不知戴的眼鏡已經暴露了一切。
繳獲完手機,物理老師冷著臉往回走,路過祝硯時瞥了一眼,顧洲今天中午新放的是一隻死兔子,大概是從學校食堂拿過來的,還流著血。
物理老師很快收回目光,這次祝硯又是年級第一,本來他們這幾個老師還擔心他被顧洲針對會不會影響成績,如今終於放了心。
祝硯對老師早就失去了期待,總結下來就一句話:那可是顧家。
體育課的流程一如既往的簡單,跑兩圈,然後解散,幾乎每個班都有一群熱愛打籃球的男生,其中穿黑色體恤的捲毛突然喊了一聲祝硯:「要不要一起打球?」
原來試卷是這麼被偷的,祝硯爽快的答應下來,卻沒參與比賽,他並不會打籃球。
書里的祝硯應該也答應了,畢竟從小到大沒接受過多少善意,大概會以為這是同學釋放的交友信號。
他可能還參與了比賽,笨拙的跟著跑,企圖去搶球。
但是那群男生可能會想,嘖,笨死了,拖我們後腿。
祝硯習慣性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剛剛叫他的捲毛似乎是隊伍里的主力,其他人搶到球一般都會傳給他,捲毛帶著籃球左躲右閃,衝過防線後奮力一躍。
哐當。
沒進。
祝硯實在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在一片唏噓聲里格外突出,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看他們打籃球實在無聊,祝硯算了算時間,感覺顧洲應該偷得差不多了,便轉身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