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美滋滋地一邊畫一邊和我邀功:“淮淮你看我畫得多好看。”
白紙上畫著一個火柴人,五官簡單輪廓一筆勾成,很像是小孩子畫的,不過當事人心裡毫無b數,頗為志得意滿。
我瞥了眼他比著勝利手勢的火柴人,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濾鏡都沒法讓我違心誇他。
大概畫了十幾張,我們從裡面挑出了最稱心的兩張,作為了證件照的照片——雖然真的看不出半點像。
江城拿著自製的結婚照滿臉喜滋滋,像是見了太陽的向日葵,一瞬間就充滿力量了,他把簡簡單單弄起來的這張紙小心翼翼地折好貼身放在了衣服內襯的兜兜里,拍著胸脯道:“以後我們也是有證的人了,淮淮你不能再拋棄我了。”
我有些無奈:“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江城完全聽不進去,自顧自地傻樂。
變成喪屍後就失去了對一日三餐的需求——反正不管吃什麼這股想吃人肉的飢餓感都會在。晚上我和江城沒吃飯,兩個人一起窩在臥室里看外面滿是星辰的星空,窗戶打開了一部分冷風順著開著的縫隙乘機而入,不過對於感染了病毒的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感覺。
“淮淮冷嗎?”江城拉過被子往靠在他身上的我身上蓋。
“冷什麼,變成這樣子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又抗凍又抗餓了。”
江城摸摸後腦勺,突然靈機一動,把袖子擼上去,白皙的小手臂往我面前一伸:“淮淮你實在是餓的話可以在我身上咬一口解解饞,反正感染病毒了後不會疼,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鬼主意弄得無語死了,只能伸手在他手臂上輕輕擰了一下:“想什麼呢,縮回去。”
他圈住我,嘟著嘴不滿意:“我認真的,你要是餓的話真的可以吃我,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好歹我是洗白白了的。”
“……我錯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該趁早帶你去看病的。”
江城把頭壓在我頭頂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和平常大相逕庭:“淮淮,幸好我還有你。”
“……”我沉默了下,輕聲說,“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