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東陽生病那段時間,沐安饒不眠不休照顧他,岑東陽終於脫離了危險逐漸康復,而沐安饒自己卻病倒了,岑東陽又反過來照顧她,兩人獨處了將近一個多月,感情日漸濃溢,岑東陽還若有所指的說生死關頭才見真情,同樣因為照顧兒子染上疫病的她,聽到這話差點沒嘔出血來。
她和兒子生死攸關之際,岑東陽已經康復,卻一心守在沐安饒身邊,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們母子,她是大人還稍微好些,岑微恆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差點沒熬過去,還好終於等到了江陵那個藥方,病情才慢慢被控制住了,但岑微恆病情拖了太久,恢復也極慢,造成很長一段時間的體虛,動不動就生病,長到三歲時還沒其他兩歲多的小孩看起來健壯。
她如今施恩於江陵,到時候江陵必定也會先給她和她兒子診治,像江陵這樣的人才,留著以後必定還有大用,再說江陵這麼一個呆子,要拿捏他為自己所用還不簡單?
再再看看娘親一臉沉思,嘴角卻微微勾起的表情,心內警覺,每次娘親要欺負人就是這樣的表情。
他忙揪了揪娘親衣襟上的流蘇,指著江陵說:「鍋鍋,好人。」
見陸茵陳看過來,再再又叮囑她道:「娘親,不……不論七虎人。」
江陵也聽到了再再的話,疑惑地盯著這母子倆。
陸茵陳一把捂住小崽崽的嘴,笑容十分和藹地看著江陵:「他是說『不攔吃飯人』,他這是餓了呢,讓你不要再攔著我們的馬車,他要回去吃飯了。」
剛剛這個小崽崽是這麼說的嗎?江陵一臉狐疑,但想到這個小崽崽可是看到野果都想嘗一嘗,估計他是真的餓了,便退到一邊:「夫人、小公子請慢走。」
陸茵陳放下帘子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而又橫眉怒對小崽崽:「你這個小崽子,才見他一面,就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胳膊肘往外拐?再再比劃了一下這個動作,咦?他只會內拐呀,外拐這個動作難度好高,他掰不過去,手好痛。
看著兒子居然真在嘗試把胳膊往外掰,陸茵陳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小蠢蛋,誰讓你真的掰手肘,我是問你為什麼向著那個江大夫,你不是說要保護娘親,怎麼轉頭就去幫著外人!」
原來娘親是怕自己不保護她了呀,再再撓了撓腦袋,然後湊近娘親,「吧唧」一口就親在了娘親側臉上。
陸茵陳一開始還不知道兒子湊過來是要幹嘛,直到臉頰一側傳來濕濕潤潤的感覺,她瞪大了眼睛,第一次在兒子面前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緩了幾秒,陸茵陳表情更加生氣了。
再再有些疑惑,怎么娘親還哄不好了,以前他惹外婆生氣,親親外婆,外婆就不生氣了。
娘親可真難哄,再再嘆氣。
「你還嘆上氣了?」陸茵陳忍不住戳了戳小崽崽的額頭,「小小年紀跟誰學的,從小就這樣,長大了不得長成跟你爹一樣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是指長得像花花一樣漂亮的小公子嗎?再再覺得這個說法不錯,於是點頭指了指自己:「發發公子。」
聽到兒子居然承認了,陸茵陳氣得正想伸手揪小崽崽的臉,又聽他指著她說道:「發發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