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怒火中燒的岑東陽看到此情此景,內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對陸茵陳的話也信了大半。
只不過他心口還是攢著一口怨氣,語氣也比較生硬道:「行了,別哭了,等會讓下人看見成什麼樣子,我只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哭成這樣,萬一又傳到老太妃耳朵里,又成了我的不是。」
陸茵陳使勁揉了揉眼眶,確保自己眼睛看起來有些微微泛紅,這才抬起頭道:「侯爺說的是,不過今日壽禮之事確實是妾身經驗不足、失之於察所致,即使侯爺寬宏大量,妾身也自覺無言面對侯爺,從今日起,妾身便把掌管處理家中事務之權交還侯爺,閉門靜思己過。」
岑東陽還來不及開口,就看到陸茵陳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一串鑰匙放到了桌上。
那串鑰匙岑東陽再眼熟不過,都是侯府重要庫房的鑰匙,當初陸茵陳才嫁入侯府時,本來是由他的心腹管家在管事,但陸茵陳和他提了好幾次,說其他府里都是夫人主內管事,她也想學著管理侯府的事情,他其實是不大同意的,一來陸茵陳不過是個商女,根本無大家族管事的經驗,二來那個心腹管家跟了他十多年,而陸茵陳雖說是他的妻子,也不過只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怎麼可能把這麼大個侯府打理得好。
直到後來得知陸茵陳懷孕的消息,他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沒想到就稀里糊塗把鑰匙給了出去,他至今都懷疑那天喝醉酒是陸茵陳動了手腳,照理說就那麼幾杯他是不會醉成那樣的,可鑰匙都給出去了也不好再收回,他只能讓管家多「協助」夫人管家,暗地裡則是讓管家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好在她管家的這一年多來家中還算井井有條沒出什麼亂子。
現在既然陸茵陳主動把鑰匙交了回來,岑東陽也順水推舟把鑰匙收了起來。
收下鑰匙的岑東陽臉色好看了許多:「夫人,我這不是怪你,只是今日在那麼多朝廷重臣面前出了這等事,我要是什麼都不做,未免讓外人覺得我們家風不嚴,這鑰匙我先替你收起來,你正好可以借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重做安排。」
岑東陽的話滴水不漏,說是過段時間再重新安排,其實就是他收回了鑰匙後就不打算再給陸茵陳l。
陸茵陳心知肚明,但也毫不在意,這白費心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愛誰干誰干,反正她是不幹了。
陸茵陳從侯府管事位置上「卸任」後,除了季嬤嬤及她院中小丫鬟們憤憤不平了幾天後,日子倒也和從前沒有太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