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對謝衡之為人的信任,竟也沒什麼人懷疑。
薛琨想到這件事,心底本來也是怒的,然而想到那個孤零零死去的姑娘,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去蒼雲山求見謝衡之。
原本醞釀了一番指責的話,最後也成了替師無墨說情。
但他才要開口,謝衡之便看破了他的來意,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薛師叔的話我知曉,不必再說。」
薛琨嘆著氣坐下,好一會兒沒吭聲。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誰知道這個事最後就變成這樣了。看到師無墨身上的傷勢,他也沒想到會是謝衡之乾的。
「你也不要太怨恨他們……你師父也是一念之差,為了你的正途著想。」
「我不怨恨。」
是他為了專心破境不被雜念所擾,讓師無墨封閉他的情思。師無墨下手抹去他的記憶,他也察覺到了,只是當下覺著正事要緊,始終沒有去解咒。蕭停燒了虞禾屍身,也是因為他未曾過問。
說到底,是他太過自負,自信能看破塵世的浮華,自以為不會被任何人事牽絆,
殺了虞禾的人是他,用盡全力怨恨旁人,不過是想消解自身的罪孽。
縱然師無墨與蕭停自作主張,又怎比得上他親手殺死虞禾要來得可恨。
所謂怨恨,也不過是遷怒。
追悔過去,不如查清是何人操控了斷流,陸萍香又與什麼人做了交易。
在意過去的人才會悔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要如何回頭。
他理應放下。
他能放下。
薛琨輕嘆著氣,忍不住低聲說:「那一日在蒼雲山見到虞姑娘,我也覺著意外,琴夫人說她自稱是送什麼東西去的,究竟送什麼也沒有細問。也不知是否是什麼要緊的東西,我想著,還是跟你說一聲為好……」
輕飄飄幾句話,像是一縷微風掃過。
卻又不費吹灰之力,在他心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薛琨說著抬眼看向謝衡之,只見他瞳孔輕顫,仿佛正有什麼在他眼中碎裂。
——
尚善又像過去一般,潛在暗河水底睡覺,時不時能感覺到謝衡之的存在。
他知道謝衡之又來了,每次都是一樣,試圖從他口中得知與虞禾有關的一切。
偶爾幾次,他從水底冒出半個頭,能聞到謝衡之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但他還是不予理會。
尚善討厭謝衡之,這個人幾次想殺他不說,還曾經拿劍懸在他尾巴上,逼著他變大身形盤成一團,好給與虞禾當枕頭。虞禾每次找他,沒有一次是空著手來的,而謝衡之只會拿著劍,現在連劍也不見他拿了。
謝衡之沒有找到斷流的下落,他想應當是與陸萍香的屍身一樣,有人已經偷偷移走了。於是他殺去鬼市,千方百計查到了曲流霞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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