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這個喝了。」
虞禾瞥了一眼, 扭頭看向媽媽,臉上寫滿抗拒。
媽媽催促道:「快喝了試試。」
虞禾猶豫了一會兒, 想著也喝不死人,頂多是拉肚子,索性接過符水一鼓作氣往下咽。
詭異的味道令虞禾反胃, 出了大師的家門還在犯噁心。
媽媽挎著包, 提醒她:「你才出院,我已經跟你們老師交代過了, 家裡更安靜,在家休息幾天,不能用腦過度,少打遊戲少看小說。」
那股符水的氣味兒揮之不去,虞禾皺著眉點頭,說:「我覺得封建迷信不可靠。」
「你這個事太邪乎了,試一試總是好的。」媽媽顯然也不是全然相信,要不是虞禾二姑一直勸,她也沒想到用這種辦法。
虞禾養病期間,在宿舍群和舍友報平安,順帶說了一句去看大仙的事,幾人紛紛交流起自己遇上的「靈異事件」。
要不是虞禾還算有理智,表達欲爆棚的時候,她也很想說一句,她不僅穿過書,還參與神仙打架被當做炮灰一劍給殺了。
只可惜等她再去找那本書的作者,發現作者寫書也是佚名,坑了了還找不到人。
舍友聊起近日時常對虞禾獻殷勤,還向她們打聽虞禾的男同學,在群里起鬨道:「你對你那桃花有感覺沒?」
「看他還不錯,要不試著喜歡一下?」
虞禾望著屏幕上的喜歡二字,心跳仿佛都慢了一瞬。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謝衡之,想到刺入她心口的那一劍。
雖然她很快就咽氣了,疼痛並沒有維持太久,她卻覺得另一種冰涼的隱痛,伴隨著她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與謝衡之從相遇到結束,他們之間遠稱不上轟轟烈烈。
或許謝衡之並不在乎,但對她來說,這一切已經足夠刻骨銘心。
回到這個世界,再想到去喜歡什麼人,她只覺得疲倦乏味,對著任何人也無法生出一絲一毫的心動。
誰都比不上謝筠,謝衡之也是同樣。
她一直這樣想著,似乎死在謝衡之手上這件事就好接受得多。
「不想談戀愛。」她敲了幾個字發送出去。
舍友都知趣的不再提起。
一直到師父所說的日子到了,媽媽將人領回家。
師父打量過虞禾的房間,確認道:「就是在這兒嚇丟了魂兒?」
「就是在屋裡做了個夢,嚇得哇哇哭,後來就開始精神不對,說話還文縐縐的……」媽媽說著又瞥了虞禾一眼。
虞禾也不反抗,配合著她們荒唐的叫魂儀式。
大半夜師父拿著一件虞禾的紅裙子,朝西邊大喊「虞禾回來!」
媽媽緊隨其後答道:「回來了!」
隨後她們就朝著家裡走,邊走邊喊,一直喊到虞禾的房間。
她就僵坐著,任由師父念念有詞地圍著她轉圈,隨後不知從哪兒掏出一顆紅棗塞給她吃,整個過程又詭異又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