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不喜歡化成人形,因為要穿衣服,他跟在謝衡之身邊已經好久不曾化出人形,看到兩人的反應才想起來,他又忘記給自己化出一件衣裳了。
虞禾望見這一幕,只覺得果然是本性難移,都五十年了,尚善還沒學會好好穿衣服,謝衡之都不管教的嗎?
「不知羞恥的魔族,居然不穿衣裳!。」柳汐音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三十二聽完,臉色陰了陰,尚善頓時疼得叫出聲。
「折磨死我,你也別想好過!」
他倒吸一口涼氣,準備在疼死之前,把實話都說出來。
「我沒說要你死啊……」
虞禾有點發愁,看來尚善是聽到了她們方才的對話,而且居然一直跟著他們,該不會是要把謝衡之引來吧?
「謝衡之!」
尚善痛苦地叫出聲,身上的灼燒感卻忽然消失。
柳汐音警惕地環顧四周,並未發現多餘的身影。
在虞禾找出自己的衣裳給他蓋上之前,一件寬大的外袍已經兜頭罩住了他。
三十二抓著虞禾的手腕,將她輕輕往後扯了扯。
「魔物兇猛,離他遠些。」
尚善正想發怒,就聽到腦海中忽然多出一道冷冰冰的人聲。
「若是認為我不敢當著虞禾的面殺了你,可以儘管一試。」
本來燒得正旺的怒火,像是突然被一盆冰水澆滅。
尚善理智回籠,那些叫囂著要拆穿謝衡之的想法,忽然間也都偃旗息鼓了。
他虛弱不堪地抬起頭,看到三十二正無聲把玩著手裡的麒麟骨。
森白的弓身上沁著血絲一樣的紋路。再強悍的高手,一箭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柳汐音的劍仍然擱在尚善的脖頸上,虞禾蹲下去詢問他:「謝衡之在附近嗎?」
尚善咽下喉間的一口腥氣,不情不願道:「不在。」
虞禾又問:「那你方才突然叫他名字做什麼?」
尚善垂下腦袋,屈辱道:「就是嚇一嚇你們。」
虞禾:「……」
柳汐音表情嚴肅,厲聲說:「你跟隨我們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何突然現身,謝衡之又在何處?」
尚善裹著衣裳坐起來,一頭墨發濕噠噠地滴水,面色蒼白地看向虞禾,眼睛也濕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動物。
「我聽你們說要殺我,我就自己冒出來了,你想做什麼我答應你就是。」尚善說著語氣就幽怨了起來。「謝衡之在哪兒只有他自己清楚,哪裡會管我的死活……我就是來找東西的。」
虞禾記得自己身上已經沒了跟蹤的術法,為什麼尚善還能跟著她找到大妖,甚至一路到了此處。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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