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魔族而言,讓棲雲仙府曾經的掌門來統領他們,無異於是一種恥辱,不少魔修心中不服,仍然屢次進犯。
虞禾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熟人,來自十二樓的梅芳遠,從前是樓疏雨的心腹。
玉玲琅歸降謝衡之也就算了,連梅芳遠都自甘俯首,這什麼塑料主僕情誼。
虞禾仰起頭,看著頭頂那些盤旋的煞鬼,不禁嘆息,也不知道外界現在成什麼樣了,魔域大開,又是一場人間浩劫。
謝衡之捏碎了應聲蟲,霽寒聲肯定正在擔憂,還有鶴道望,估計都要被她氣死了,三番兩次落到謝衡之手上。
謝衡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眼眸微微一沉。
「這些煞鬼……的確使人心煩。」
虞禾點點頭,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
次日便沒見了謝衡之的蹤影。
公儀蕤前來給她送藥,兩個人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表情。
謝衡之身陷八苦樹幻境之前,見到了樹上被掛著的公儀蕤,在他身上找到了復元丹。
而後待柳汐音破解八苦樹,眾人圍殺樓疏雨搶奪法器之時,謝衡之從幻像中甦醒,傷勢也恢復了七成,直接在樓疏雨死後搶奪了他的丹元。
公儀蕤也是時運不佳,甦醒後不等從夢境中緩過來,便被謝衡之拎著困在了魔宮中。
「我傷勢已經好了,這藥丹苦得要命,別給我……」
公儀蕤憤憤道:「不識貨,知道這復元丹在鬼市能賣多少金嗎?還有這洗髓健體的靈丹,我廢了十年,找了多少藥材,才煉出來兩顆,都被你給吃了!」
他看著虞禾吃藥,就像是看到人參餵豬,心裡仿佛在滴血,偏偏她還不領情。
虞禾聽他這麼說,不禁有些心虛,也不再吭聲了。
公儀蕤嘆了口氣,無奈道:「罷了,你我都是苦命人,跟你計較有什麼用……」
「謝衡之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了你,何況你一個正道之人,給他煉藥……」
虞禾也不好問,這麼屈服是不是太沒氣節了點。濟元藥宗的宗主為人清正,嫉惡如仇,知道公儀蕤的行為豈不是要抽死他。
公儀蕤面露糾結。
「我倒是也不想,可這謝衡之能給我找來這世上最難求的藥材,還能讓我用魔族的身軀試針,這麼好的機會,在棲雲仙府可找不到……更何況這藥都進了你嘴裡,也不算幫他。」
虞禾這下子也不同情他了,難怪當初他被藥宗除名,不許他再行醫治病。
公儀蕤瞥見一旁的婚服,嗤笑一聲,說:「他還當真要在魔域中與你成婚,滿座賓客,儘是邪魔……」
虞禾垂頭喪氣,她現在只想順著謝衡之的意思,等她找到時機了,總是要離開此處的。
若她也沾染上魔氣,心志不堅而入魔,日後便再難練成心劍回家。
她打量著手中的丹藥,問:「你的藥,對謝衡之這種修為的人,也有效用嗎?」
「瞧不起誰呢,那當然了。」公儀蕤說起自己的藥,立刻得意起來。「就那玉玲琅,她的毒術再厲害,依我看來,也不過爾爾。」
虞禾心中在思索一個可能,心不由跳得飛快,她壓低聲,問:「那你可知,一個人的魂識,在另一人身上,如何才能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