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門邊的少年,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也是瞬間散去,掛上了慣有的溫潤笑容,眼底里流露出寵溺的情緒。
感情這兄弟倆都是變臉高手啊!
“在說什麼?”凌蕭將門插上了後,走過來摸摸凌非的頭。他方才上樓之時,隱約聽到有吼罵聲。
凌非一臉無辜的表情,纖細漂亮的手指指著坐臥在床上的李錚,回道:“他找我問哥哥你有什麼打算,我正想說呢,你就回來了。”說罷,還斜睨了李錚一眼,含帶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真是個活寶,李錚失笑,卻也沒有拆穿她,點頭回道:“小傢伙方才同我說了一下外邊的情況,說城門戒嚴,且你們又是……黑戶,我便想問一下,你有何打算?”
凌蕭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既然他們都是這般說辭,便也就沒繼續問,尋了身側的一張椅子坐下,招了招手,讓凌非坐到自己旁邊,對著李錚道:“我雖不知閣下究竟犯了多大的事,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段時間內,這場風波是平息不下去的。答應了閣下的事,我自會盡全力去達成。”
說到此處,凌蕭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想必家弟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寧康,因為據說那兒聚集了整個離國最好的醫者。家弟身體如何,閣下也許比我更清楚,之前也說過能醫治的話。之前的一切,我不想再提,就當做是大家同為淪落之人,互相照應著罷了,我不求閣下能治好家弟的病,但求能稍加控制就好,就當做是你耽擱了我們此次行程的賠禮吧。”
凌蕭這話說得極好,既非一味的指責李錚害了他們,也不是完全放低了姿態去求他幫忙,直說是同為淪落之人的照應,又巧妙的指出他乃是朝廷重犯這一事實,便是所謂的軟硬兼施。
既能達成目的,也不會把人得罪死了,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便還有緩和的餘地。
厲害啊!
凌非小腦袋湊過去,一臉崇拜的望著凌蕭。
稱呼能輕易改掉,對她的身份也能迅速接受,可凌蕭始終無法抵禦凌非這般可愛的樣子,當然,也有可能是他不願意去壓抑自己的情緒,畢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東西。
於是,他自然的伸手去點了點凌非小巧的鼻子,笑道:“看什麼,難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李錚在一旁看著他們倆的互動,卻是覺得說不出的違和,哪有哥哥會像他這樣把弟弟當女孩兒一般來寵溺的,男兒不說頂天立地,那身氣概卻是不能少的,否則將來怎麼成家立業,因為沒有女子願意嫁一個這般的夫婿。
當然,不看自己出身教養等,妄想爬上枝頭變鳳凰的人不算。
可他卻是沒往凌非本就是女子這方面想,一來是初相見時,她那番冷靜理智的表現,便是男兒,在這個年紀,也是極少有人能做得這般好的,更何況是自小養在深閨,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