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月說道:“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活得好好的。”
這個司機明顯是不可能接觸到蕭子琰的,這樣一來,二者根本就只是陌生人。若是年輕人的話,還能說他是崇拜蕭子琰,但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明顯說不通。
蕭子琰雖然是戰死沙場的,但他除了那些多得叫人看了直羞愧的榮譽之外,還沒來得及做出讓普通民眾銘刻於心的事跡。蕭逐月根本無法理解,這樣一個陌生人,在提起蕭子琰時,語氣會這麼沉痛。
飛車司機駕駛著飛車在二號線上平穩的行駛,“蟲族大舉突襲莫里斯星系的時候,我兒子正在那邊出差,要不是蕭少將帶人拼死堅守莫里斯防線的話,恐怕我們父子就再難相見了。我無錢無權,做不了什麼,就連追悼會都不能參加,只能在心裡感謝蕭子琰少將。”
蕭逐月聽完這段話,沉默的低下了頭。
的確,對於這麼司機大叔來說,兒子還活著並且毫髮無傷,甚至不曾擔驚受怕,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可是對她來說,就太過虐心了。她的大哥誓死堅守莫里斯防線,不求有人能擋在他面前,只要有人能支援一下他,或許結果就不會這樣了。可是他卻什麼都沒等到,最終戰死。
人都死了,有再多的榮耀,有再多的人感激,有什麼用?
凱撒拉過蕭逐月的手,扳開她幾乎掐進了掌心肉里的手指,緊緊的握在自己手指,他安慰她道:“逐月,別難過,有我在。”
蕭逐月倔強道:“我不難過。”
飛車司機不再說話,專心駕駛。一路上安靜極了,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烈士山前,層層疊疊的停了各種各樣的懸浮車,其中不乏車牌號特殊或者車型奢侈豪華的,看起來更像是來參加宴會,互相之間攀比權錢。
為了表示對烈士的尊重,烈士山上,禁止使用任何交通工具,甚至,所有的交通工具被強行要求停留在山腳下,不得靠近山體。
遠遠看去,通往山頂追悼廳的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正緩慢而有序的前進著。
蕭逐月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褪下了所有的首飾,發尖只戴了一朵白色的菊花。凱撒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剪裁得體做工精緻。胸前同樣別了一朵白色的菊花。兩人相互挽著手,經過身份探測器,確認有資格進入烈士山給蕭只琰送行。
她跟凱撒走遠後,負責檢測身份的技術小哥無意間掃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