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那麼幾個能製造出糧食的異能者開通資源交換渠道,外頭的無能政府也時不時空投點物資下來, 卻也無法滿足所有人。
何況能生產糧食的異能者還在內耗爭鬥中死去了一兩個, 加重了城市的糧食負擔。
如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調控著城市的食水供給——總比所有人都吃飽喝足要少上不少。
於是眼見的, 從堆疊的屍體中爬出來的倖存者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少。
有人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這背後的陰謀。
城市變作一個人為的蠱場,人們耗盡資源之後只得互相殘殺,活下來的那個也許是最強的, 也許是是最聰明的,也許是最有適應力的。
何其盛大的一場養蠱。
不,應該是許多場,全國有多少個城市呢?
這些,說到底,同他們目前的處境毫無關聯。
大部分人都已經放棄了思考,苟延殘喘地躲在陰影里,陰鷙地打量起他人……
小偷小摸,小打小鬧時而有之。但全面自相殘殺的號角還未吹響,城市中的人類處於一種危險的平衡之中,只差一根導火索。
家樂廣場。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準時盤旋著接近地面,空投下數箱物資後揚長而去。
他們不是不想靠直升飛機把倖存者都撈出去,但城市陰影中的操縱者不會輕易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城市中心的大爆炸、數架直升機的殘骸、多名營救人員和倖存者的鮮血早已證明此路不通。
螺旋槳和發動機的聲音吸引喪屍於此處集結,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會回到自己的死亡地點徘徊。
也許在喪屍殘存的意識里,它們還是生前的那個人,被永遠地困在生前的那段時光內,忙忙碌碌,不知疲倦。
每個倖存者對於喪屍的多少和物資的剩餘數量都有心中的一桿秤。
越早衝出去的人會面對更多的喪屍,同時也有機會挑選最急需的物資。
等到最後的人不一定面對最少的喪屍,但一定只有杯盤狼藉剩下,也許渣都不剩。
每個角落裡都埋伏有人。
一根弦越崩越緊。
終於,第一個人動了!
那是一個戴著眼鏡一臉書卷氣的年輕人,踉踉蹌蹌地朝裝物資的貨櫃奔跑而去。
白痴!
有人暗喜,這時候第一個按捺不住的笨蛋必定會被最多的喪屍纏住。
直到年輕人展現出了自己的異能——繞身體半米遠左右的防禦罩,能擋攻擊不說,似乎能從某種程度上屏蔽喪屍的注意力,叫年輕人輕輕鬆鬆地衝到物資邊,開始往背上的大包里快速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