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微微拉長聲音,顯得十足傲氣:“謝…兄,我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可否行個方便, 搬去別處,報酬隨便謝兄提。”
——拿著這張空白支票滾出我的房間。
“七殿下大約不知,一應舍間皆由書院分配,不可私下調換。”謝珣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七殿下可向書院申請,若有合理理由,想必八王殿下也不會不允。”
——呵呵噠,要滾也是你滾。
寧逾明:“……以某觀之,同七殿下的寢宮比,書院條件的確清苦。殿下,一會我們就給書院打書面報告,讓他們給我們換一間,就不要為難子瑜兄了。”
——不能打架,不能打架,金坷垃好處都有啥?誰說對了就給他。
你的重點根本就在最後一句吧,見色起意的傢伙!
見晏羽恨恨地摸上了腰間的鞭子,寧逾明趕忙把他拉到小室之中。
“娘娘怎麼說的?我娘怎麼說的?小羽毛,你得低調含蓄地證明你的優秀,結交學友、禮賢下士、傳揚賢名……我們能不能不要第一天傳出欺壓同學的美名啊???”寧逾明苦口婆心道。
晏羽被他那個“我們”稍稍安撫了一點,別彆扭扭道:“哼,怎麼不叫殿下了,假正經,你接著叫啊!”
“殿下殿下殿下,叫你爸爸都行,咱忍一忍好不好,實在忍不了再想辦法。”寧逾明牽著他坐到室內的小圓桌邊,手按著晏羽的肩膀,又溫言勸了許多。
晏羽心裡甜絲絲的,面上不情不願地點了頭,驕縱地指了指兩人臥室間的隔斷:“這個,拆掉,床拖到一起。”
“依你依你。”
寧逾明心裡嘀咕,這麼大個人晚上還不敢一個人睡,不如叫你晏羽表妹算了。
兩人嘀咕了一陣才出去,謝珣在他的書桌前練字,抬頭和晏羽眼神輕輕一碰,各自厭惡地別來眼去。
寧逾明對謝珣拱拱手,拉上晏羽去附近踩點探路,順便拜訪友鄰。
七殿下結交賢才的進學目標在同舍這位身上明顯已經折戟了,還是去別人那發展發展下線。
他事後為晏羽在謝珣面前的失禮致了歉。
謝子瑜本來在讀書寫字——他總是在讀書寫字的,他放下筆,捏了捏鼻樑。
謝珣皺著秀挺的眉毛端詳成國公府三公子。幾天相處下來,此人進退有度、溫文有禮又不失爽朗大方的為人處事給他留下了很深印象。
這是一個疏離如謝珣也很難完全拒絕善意的人。最可貴的是,這名少年僅比他要小兩歲,比那位乖張傲氣的七殿下大一歲而已。
“君也是公府公子,何故整日跟在那位小殿下後頭效犬馬之勞?”謝珣規勸道。
這有點交淺言深了。以謝珣板正的性格,他一貫有話便說,但那也是對熟人。
謝珣同時又是疏遠眾人的。
他父母雙亡,家境清貧,因先祖父的一段舊誼寄居在書院中,以雜務勞力來換取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