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逾明又勸謝珣:“好班助,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與其放著明珠暗投,不如拿來物盡其用……你也不想在這個沒有眼鏡的年代近視吧?”
“眼鏡,可是指琉璃鏡?”
寧逾明眨眨眼,尷尬了,裝逼失敗。謝珣再解釋了,他才知道這個時代已有海外傳進的琉璃眼鏡,只是造價、工藝極其昂貴。
“海外啊,有點想去看看。”寧逾明笑道。
謝珣忽而沉下聲:“險些被你糊弄過去,秦明,這二日月休你可有練字?”
“有!”寧逾明指天為誓。
謝珣面色緩和下來:“嗯,就是要筆耕不輟,才能於書之一道有所成。”
寧逾明沉思:“其實我只是想旬考成績好看點誒。”
話不多說,二人開始磨墨練字。
寧逾明一旦開始寫,便極其專注投入。
一直到一個時辰過去,才會自動從無我狀態中醒過來,由謝珣給他圈出寫得好的和寫得不好的字,進行一柱香的品評和教學示範。
這一次一個時辰結束,寧逾明揉了揉手腕,意外地發現謝珣專注地在看他放在桌上沒來得及收起的秦湛的詩文。
寧逾明拍了拍他,謝珣才醒過神來,羞紅了白皙的俊臉,向他致歉:“未得主人同意,珣不應擅窺他人筆墨,失禮了。”
“……沒事沒事,好文共享嘛。”
寧逾明還是不太能懂他們這種文人禮貌,偏身避開謝珣一禮。
“不知此文的作者是?”謝珣一臉認真問。
寧逾明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奇妙的想法。
謝珣和他家湛哥差不多年紀,湛哥雖為坤者,然身體不好,在婚姻市場上不是很吃香的樣子。
湛哥提到過要找一個心意相通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這班助也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性子,風姿出眾,學業優異,前程可期。
蠻、蠻般配的!
不過庸不配坤的禮法是個問題……
想遠了想遠了,不搞基,當心友也是很好的。
寧逾明當即熱情洋溢地給謝珣介紹了在他看來同謝珣一般才華橫溢、氣質過人,奈何天妒,身體孱弱的繼兄。
謝珣很是震驚,卻是慢慢冰住臉、沉了眉,神色忽冷。
寧逾明茫然。
謝珣急急問他:“你、你難道不以為,坤者無才才是德,你這養兄好詩書,無用且離經叛道?你將他一未出閣的坤者詩文予老師看、予我看,豈不壞他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