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完全搞不清楚宮裡那位皇后姑母的腦迴路了。
對晏羽是乾者這件事遮遮掩掩就有夠奇怪了。當年在晏羽和太子同為坤者的情況下,太子是長,晏羽是嫡,晏羽還有優勢些。
現如今太子風頭一天勝過一天,皇后娘娘每天都在恐慌太子勢力發現晏羽實際上是乾不是庸對晏羽下手。
晏羽和他突然公布訂婚有這一方面的考量,另一方面,皇后不信成國公府會全心全意支持晏羽,意在用此事拉近兩邊的關係。
他家的母親對姑母無有不允,反正私下裡早交換過庚帖和書信了,現在不過是公布出來,依舊是假訂婚。
此事最大的關鍵點在於,皇帝是怎麼想的。
皇帝真的不知道皇后私下做的這麼多事嗎?難道不是皇帝展現出了不允許任何人妨礙太子的態度才導致了皇后的怪異舉動嗎?
寧逾明敲了敲秦湛的院門,禮貌道:“天色已晚,不知湛哥喚我來有何急事。”
門開了,露出秦湛如中夜曇花般綺麗的半邊臉。
秦湛拉開門對他笑笑:“盼兒,進來坐。”
寧逾明直覺今晚的秦湛有著異樣,沉吟道:“太晚了,與哥哥的名聲無益,我就不進去了。”
秦湛低下頭,掩了面上的表情,幽幽道:“我以為名聲只是虛偽世人用來捆縛人心的道貌岸然之物,盼兒覺得我在乎?”
寧逾明一愣:“今天的哥哥,果然十分不一樣。”
秦湛抿唇露出一個仿佛被誇獎後的笑容:“進來坐吧,就在外間,哥哥有一定要和盼兒說的事。”
都說到這個份上,寧逾明只得進屋落座。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這間他從小到大來過不少次的屋子,道:“湛哥,有什麼就說吧。”
秦湛溫柔地問他:“要不要先吃點點心?”寧逾明拒絕後又自言自語:“先不吃,也好。”
他掩了掩睫毛,眼神幽深:“盼兒,你、你是真的要同那七皇子訂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寧逾明慢吞吞地說。
“我便知你不願。”秦湛羞澀一笑,“要說父母之命,我和盼兒難道不是嗎?”
寧逾明:“……這從何說起啊?”
秦湛用袖子不好意思地掩了側臉:“成國公、秦叔叔跟我說過、說過,以後叫我做你的妻。”
嗯,他家老頭的確有過這種奇妙想法啦。
“哥哥,我父親老糊塗了,庸坤不婚,您就當沒聽過吧。”寧逾明道。
“這怎麼可以……盼兒,孝字當頭,秦叔叔的話不可以不聽的。”秦湛微微著急道,“而且我知道你是、你是……”他又臉紅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