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乏善可陳的傢伙做到這種地步?就為了君璟鑰的臉?還是家世?
楚黎挺身擋住你的回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比賽,明明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看到一個執著地追求君璟鑰的傻瓜,就像看到始終活在君璟鑰的陰影下想要勝過他的自己。
那傢伙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所有人眼裡都只能看到君璟鑰,卻看不到他呢。
至少此時此地,在這個籃筐下激烈互搏的時候傻瓜的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
思緒一閃而過,楚黎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莫名就想要讓傻瓜眼裡永遠只有自己。
他只見你忽然抬頭,面上浮現驚愕的神情,下一瞬,你朝他撲去,你們一齊摔到地上。
一聲巨響,鐵製的籃框倒了下來。
血,從你的額頭滴落,一滴一滴匯成細流,又滴落在楚黎的臉上。
你聽見人的尖叫,你聽見楚黎的喊聲,你聽見君璟鑰的聲音——像鋼琴練習曲的音符,永遠沉穩,但現在不是這樣了。
很冰冷,又如暴風雨即將來臨,蘊含著絕對的力量。
“你們在做什麼,校內霸凌?”
一雙有力的手把你從楚黎身上拉起來,抱在懷裡,你眼睛被血糊住了,但神志尚清醒,知道自己的頭枕在他的膝蓋上,黑色的長髮拂過你的臉頰。
任何人,任何此刻與君璟鑰對視的人都不會再認為他是個無感情的人。他從來都如煙雲一般清淡的黑眸此刻黑沉得要滴出水來,仿佛凝住了寒冰與風暴。
就算是跪坐在地上等待校醫給膝上的人做簡單的檢查和急救,君璟鑰的氣勢仍死死地把一操場的人都壓到鴉雀無聲、頭腳生汗。
直到一隻手扯了扯他的頭髮,君璟鑰低頭,眼底的冰霜融化,盡數化為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害怕你出事的恐慌。
你在失血和脫水的眩暈中硬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大白牙沾了血液和塵土,以為自己肯定世界第一帥。
“學姐,不是霸凌……球進了,我贏了……再贏一場頭腦王者,我就是全校最喜歡學姐的人了……”
最喜歡,又怎樣?他喜歡不上任何人,無法回應,註定是白費力氣。
又來了,心口喘不過氣的鈍痛。
救護車還沒來,君璟鑰深吸一口氣,抬頭對秘書長道:“頭腦王者?我替他賽,題目拿來!”
離得最近,直面君璟鑰死亡凝視剛剛從被嚇崩的石化狀態中回過神的秘書長向紀律委員長戰戰兢兢地索要原來準備的題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