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身上的修遠撕下來,將被炸成齏粉的桌椅復原,把兩少年鎮壓在一張桌子的兩邊木凳上。
寧逾明用靈力化去酒意,終於能夠解釋:“我這段時間一直看著這小孩,沒做什麼壞事。仙魔共識,不好無緣無故對人家喊打喊殺的。”
煜月已恢復理智,小臉僵僵道:“我不曉得,師叔連魔修都看得上,卻看不上我。”
“魔修吃你家大米啦!”修遠狂拍桌子,被寧逾明拿花生米砸了鼻子。
煜月冷硬道:“總而言之,我決不同意他進門!”
……搞得跟大房不同意納姨太太似的。
“搞得像大婆不讓小妾進門一樣。”修遠吐槽出寧逾明的心聲,看了他一眼,趾高氣昂道:“我才不稀罕進你們那個破門派,更不稀罕拜胖子為師,我齊修遠的師父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說完,少年從窗台翻了出去,落在水面上,幾個起躍沒了影子。
性子很貞烈嘛。
人一走,煜月又開始假裝靜好,一身刺收回,乖巧地向他承認錯誤冒犯師叔,又自覺掏錢向瑟瑟發抖的酒樓老闆進行賠償。
“……”寧逾明只有嘆氣。
“來,煜月,你坐。”他示意煜月不要瞎忙,平靜發問:“說實在的,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問過,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煜月聞言欲答,寧逾明搶過話頭:“平心而論,我們平心而論,我覺得,我這個長輩做得還不錯。引你入道,為你尋師,平日待你也算親切,你對我究竟還有什麼不滿呢?”
被如此搶白一通,少年面色發白,低聲道:“師叔唯獨拒我於千里之外。”
“事實上,我沒有。”他冷靜地分析:“如果和其它同門比,你會發現我對你已經非常親近了。但你不,你希望我待你能如待大師兄、師尊、紀師姐一般親密。”
可這很難。曉曉江海自不用說,師尊是他這一世的恩人、親人和引路明燈。一個入門不久的小弟子就想成為他特別的存在,他都很奇怪沒有記憶的師侄哪來的勇氣和執念。
心思被說破,少年沉沉望著他,寧逾明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
“等你能夠站到我身邊與我比肩,再來想這些吧。”
煜月鬱郁地去尋江海,寧逾明神識一掃,看到這貨不知何時又回到附近,喝茶嗑瓜子看戲一條龍好不快活。
好笑地搖搖頭,寧逾明坐下來給自己甄一杯冷酒,仰望沒有屋頂遮擋肆無忌憚灑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