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寂寞的年輕人們怎麼會不走上奇怪的道路——比如一個個把主意打到自家師父身上,真是豈有此理。
焚香谷長老跟太阿劍君挺熟的,要不也不會這麼大喇喇就來了,她怪道:“請你不要不講理好不好,我就是想讓兩個年輕人見一見,相處相處,再說這年輕人的事兒跟您老人家有多大關係?不如請出寧小友,問問他的意見。”
太阿劍君漠然地掃了一眼她身後一臉害羞的粉衣女修。什麼年輕人,分明比他徒弟大幾十上百歲,不害臊。
“我徒弟要靜養,不見。”他冷冰冰地扔下幾個字。
眼看氣氛就要跌破冰點,衍真師父頑強接上去道:“不知貴徒心儀寧小師兄何處?恕我直言,各門各派都在清理門戶,真人來意恐怕有些不合時宜。”
焚香谷長老示意徒弟作答,粉衣女修捧著臉美滋滋道:“這位道兄,是這樣的,我有幸在擂台賽中被寧道友指教,當時雖然沒什麼特別,但後來寧道友從天而降,我才看到他苦心低調遮掩、琅華美玉般的本質,因此一見鍾情!”
神他媽……這不就是見色起意嗎!衍真師父也是圍觀過寧逾明從天上掉下來華麗減重的,但當時只匆匆幾瞥,加上他本來就看著寧逾明長大,完全不懂他人印象有多深刻。
會客室里的氣氛愈發肅殺,衍真師父都不太敢看自家峰主的臉色,焚香谷長老猶自讚嘆:“美妙的相遇,多麼天造地設的一雙啊。你徒弟傷勢那麼重,真的不考慮找個道侶一起雙修嗎?現在結親奉送本門獨門雙修秘籍哦!”
她徒弟竟然還在點頭……為什麼這年頭女修都這麼彪悍啊,受焦尾峰那對影響,他現在對女師女徒這種組合有陰影。衍真師父捂住臉。不過想想他那個孽徒,又覺得男修也不是吃乾飯的。
“不需要。”太阿劍君忽然站起來,冷凝道:“這個時辰劣徒該療傷了,兩位請便。荊州,送客。”
說著,他拂袖往內間而去。
焚香谷長老目瞪口呆:“等等,我沒看錯吧,太阿就把徒弟養在自己房裡的啊?”
“……您千萬不要誤會,只是寧小師兄傷勢過重,所以……峰主絕無他意!”
“……不,我只是感嘆太阿這個冰山精竟然這麼寵徒弟,你這後輩才是想到哪裡去了。”
粉衣女修喃喃道:“劍君說不需要,是不需要雙修,還是不需要……道侶?”
三人陷入沉默中,腦中同時浮現細思恐極的四個大字。
焚香谷長老舉拳輕咳一聲:“沒想到,沒想到,傳聞太阿劍君郎心似鐵,吾才為愛徒一試。這人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玩欲拒還迎這一套。愛徒,傷心否?”
粉衣女修臉都紅了,夢幻地想像當日驚鴻一瞥的青年與孤寒威嚴的太阿劍君交頸細語的場景。
“這、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兩人告辭前往主峰尋滄海掌門商議正事去了,徒留送客的衍真師父在門外臉色幾度變換,心神急劇動搖,猶豫要不要尋由頭進內室看看寧小師兄是不是真的被劍君給這樣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