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側著腦袋, 沒把頭調正, 免得調回來了他再推自己。
她身上的杯子斜斜蓋著, 露出了小半個肩膀,余是捏起被角, 調正被子,被子裹住了皮皮整個身體, 只露了個小腦袋在外面。
余是把被子往裡塞了塞,整理到她手腕的時候,手指輕輕在上面滑過。
到了腕部某一點時他略微壓了一下, 而後自然地移開, 整個動作很快,短短一秒的功夫。
整理好被子後, 余是走到床邊坐下,彎腰壓近。
皮皮眼前的光線一暗,她側目看他。
他逆著光,眉眼深邃, 眼睛虹膜處顏色很深很暗, 有這份厚重的顏色打底, 使得他的眼神總是沉而穩,不浮不燥。
他的臉越來越近, 嘴唇貼向她的。
皮皮側了側臉, 拒絕。
他下巴向上移了些許,最後停在她前額,落下了一個吻。
很輕。
微涼。
余是起身離開了。
沒有回頭。
他從不拖泥帶水。
皮皮眨了眨眼。
手搭在他剛才摸過的手腕上, 出神許久。
“……”
余是走了。
帶著他的人和他的車一起走了。
出發前,胖哥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湊近余是,說:“要留點東西給她們嗎?她們好像過得不太好。”
余是不答。
他透過車窗看著基地:“你說錯了一件事。”
“什麼?”
“他們過得很好。”他搖下附近的車窗,風吹進來,他額前的碎發輕輕搖晃,有些癢,像皮皮從前撒嬌對著他微笑時一樣的癢。
一個癢在體表。
一個癢在心裡。
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他們沒有留下什麼物資。
余是走後,蘭姐和蘇巧巧立即沖了進來。
大可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蘇巧巧進去的時候,皮皮正窩坐在床上,被子被她嫌棄地踢到一旁。
蘇巧巧退了兩步走到門口,推開門小聲地和大可說了句:“可以進來的。”
大可這才走進來。
蘭姐先看看皮皮又看了看奧利奧,問:“你們沒事兒吧?”
“沒。”皮皮搖了搖頭。
她對著蘭姐伸出手:“蘭姐。”
“嗯。”蘭姐在床邊坐下,去握皮皮的手。
皮皮無意識地瞥了眼手腕:“有沒有檢測能量力的方法?”
“有啊。”蘭姐抬起左手來,指尖點在手腕內側:“通過手腕檢查。脈搏跳動越有力能量體就越充沛,如果手腕上的脈搏發青,那麼就是能量體透支。”
“……”
皮皮臉色煞白。
果然。